中了笨蛋美人计(275)
谢枕川正要接过,闻言手指一顿,“后来呢?”
梨瓷并未察觉他眸色转深,见谢枕川慢吞吞的,干脆自己替他来挑。
“是呀,有两人路过,见我和裕冬摘不着青梅,便主动过来帮忙了,连洗青梅的井水也是他们帮忙打的。我瞧着他们都穿着罩甲,似乎是三千营里的将士,又赠了些青梅给他们,他们也不用。”
“哦?”谢枕川不动声色问道:“既然如此,可曾留下姓名?”
“三千营勇字旗下……”梨瓷歪着头想了想,“好像姓张?”
她想不起来了,不过已经从帕子里挑了一颗最大的青梅,往谢枕川唇边递过去,“若是找到了,恕瑾哥哥打算如何替我答谢他们?”
“依照军律,演武缺勤者杖三十,”谢枕川看了那颗青梅一眼,却未咬下,而是抬眸望着她,“看在阿瓷的份上,杖二十吧。”
梨瓷紧紧闭着嘴巴,幸好自己方才记不清那两位将士的名字了。
谢枕川又道:“我今日已经看过名册,勇字旗下在隶五百人,张姓不足二十,再一一问过——”
梨瓷立刻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能这样?!”
“阿瓷若是喜欢摘青梅,为何不同我说?”谢枕川张口,却并未咬那青梅,而是慢条斯理地咬住了她的手指。
温热的唇舌裹住纤细幼嫩的手指,惹得她浑身一颤。
梨瓷立刻正襟危坐,将方才的张三李四都抛诸脑后了,老实巴交地提醒他,“恕瑾哥哥,你咬错了,这是我的手。”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咬手指了,但却又与上一次不同,齿尖不轻不重地碾过指腹,带了些惩罚的意味。
谢枕川今日在军中亦听了不少流言,除却艳羡,竟还有不少妄想做小的。他自然知道那两人是什么心思,还三千营勇字旗,只怕是“三”字旗吧?
梨瓷被含着手指,只觉得有些痒,又有一点点疼。她耳尖通红,却乖顺地任他施为,又用另一只手捏着她方才挑出的那颗最大的青梅,软声道:“恕瑾哥哥不喜欢吃青梅么?”
谢枕川总算松了口,闷声“嗯”了一句。
“为什么呀?”
梨瓷一边问,一边自己咬了一口。
伴随一声脆响,酸甜可口的汁液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像咬碎了清甜的山泉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果酸味儿。
谢枕川轻哼了一声,“酸。”
梨瓷摇摇头,继续嚼嚼嚼。
她倒是觉得挺甜的。
谢枕川抽出梨瓷用来包着青梅的帕子,将自己方才咬过的地方细细擦拭一遍。
圆溜溜的青梅立刻滚落下来,好在车上铺了软垫,这才没有滚远。
这次的力道很轻,梨瓷被逗得笑了起来,“咬过也没关系呀,又不脏。”
谢枕川看她一眼,意味深长道:“晚上可是嫌弃得很,白日倒大方。”
梨瓷立刻便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又羞又恼地捶了他一下。
谢枕川笑,又俯身替她将青梅拾了起来,放回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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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府时,晚膳还未开席。
信国公扫了两人一眼,怪不得不用自己担心呢,原来是这个打算。他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斥道:“你身为三千营提督,带着女眷去军营,成何体统?”
嘉宁长公主自然护着儿子和儿媳,立刻瞪了信国公一眼,“国公爷好大的威风。”
“我…”
不等信国公答话,谢枕川将手中的竹篮和酒坛放在了桌上,有意露出其中的青梅,从容道:“父亲误会了,阿瓷不过是听说京郊的青梅熟了,去摘青梅了。”
信国公一愣,又看了一眼那青得发涩的果子,这才想起儿媳已有一月的身孕了,怪不得要摘青梅。
俗话说酸儿辣女,嘉宁怀着恕瑾时,便喜欢吃酸的,也不知儿媳肚里这一胎是男是女。
哼,反正是男是女也都不姓谢。
他很快释然,重新板起脸,“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入席?”
两人依言入座。
梨瓷半点也没有察觉自己才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令人将洗净了的青梅取来,饭前也好开胃。
嘉宁长公主笑道:“三大营那边的确有一片梅林,你父亲原先也摘过的,只是自己素来不爱吃。”
“是么,”信国公冷脸道:“我怎么记得,你怀胎三月时,是日日都要吃的。”
嘉宁长公主被这话一噎,并不想答话,干脆伸手拈了一颗青梅来尝。
梨瓷并未留意到这两人的机锋,又示意谢枕川将那青梅酿取来,笑眯眯道:“我还买了父亲喜欢的青梅酿,父亲可要用些?”
这倒是有些出乎信国公的意料,神色不自然地应了一声,“你怀有身孕,便免了,恕瑾陪我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