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犬男主听到读者心声后(16)
杜知津的脸。
这次他没有尖叫,因为他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屋外依旧阴风怒号大雨倾盆,他的意识就像外面暗沉的天,辨不清何为天、何为地。
“你醒了?”察觉到他的挣扎,杜知津睁开眼,低低地问。
应见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脑中一团乱麻,最后只说了一个字:“......水。”
杜知津立刻起身给他倒水。她离开后,应见画才发现他居然睡在榻上,身上盖着家里唯一一条薄被。
他突然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听她的话去借几片瓦、又或者找隔壁黄家借一床被褥?
这样他们就不用挤在一张窄窄的榻上。
“给,温的。”
他接过,才喝了一口就不要了。杜知津未置一词,将碗放到旁边,又端来一碗药。
接收到他疑惑的目光,她解释:“是根据你写在医书上的笔迹熬的,用的是最普通的伤寒药配方。”
应见画调动混沌的脑子回忆一番,确定那个方子还算对症后,强撑着直起身喝了半碗。
在他拒绝继续喝药后,杜知津盯着他,试图激将:“既然大夫都不愿喝药,那我不想喝也是情理之中吧?”
应大夫:......
应大夫喝完了药,并使劲浑身力气瞪了她一眼。
杜知津心情倒很好。有力气瞪她,说明病得还不算严重。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他看向窗外漆黑的天,声音沙哑地问。
杜知津:“不到寅时。还早,你再睡一会吧。”
困意难以遏制地袭来,他重新躺下,盖着实在算不上厚实的棉被,呆呆看着她打坐的背影。
她还穿着最开始他给的那件旧衣,薄薄的一件,漏进来的风一吹就能吹起来。
以为他身体不舒服,杜知津问:“要我再去煎药吗?”
他缓缓摇了摇头,脑子里的浆糊好像被摇匀了,竟朝她伸出一只手,慢慢道:“你要不要,上来一起睡?”
第8章 八字
◎【这都不亲?】◎
其实话说出口,应见画就后悔了。
他在说什么?简直和邀宠一样......
索性有风寒这层在,才不至于让他脸上无端的红潮显得突兀。他缓缓将脸颊埋进被衾里,嗅到一丝熟悉的药香。
是她身上的那种,他亲自熬的药香。
风寒好似更重了些,头昏脑涨,呼吸不畅。等了会也没见杜知津有反应,他忍不住向外偷瞧一眼,发现她守在窗下的药炉前,正一下一下扇着火,好似压根没听见他刚才的话。
这让他悬着的心稍微放下去了些。炉子里炖的却不是药,是昨天剩下的那只鸡。
应见画:“你不是说要把它卖了换钱吗?”
杜知津揭开盖子又往里面添了把枸杞,答:“原本是想攒着钱帮你把东西赎回来,但现在你的身体更要紧。”
他一愣:“赎?赎哪样东西?”
她不答,屋内一时只有炉火哔剥和宿雨敲窗的声音。良久,应见画混沌的脑子终于转过弯来,音调稍稍提高:“你看见了?”
杜知津背对他点点头,面容隐在跳跃的火光下,被蒙上一层暖色:“那是你母亲的遗物吧?理应珍惜。等我...等我把醉岚拿回来便想办法替你赎回。”
因高烧而昏沉的脑子总算快了一回,他沉默一瞬,道:“不全是为了你。况且,死物而已,没有活人重要。”
他想起她曾经说过自己有两把剑,取自“醒来明月,醉后清风”,手边却一直只有醒月,不见醉岚的踪迹。
身边少了一个人形火炉,时间久了风灌进来,吹得人手脚冰凉。他朝里侧缩了缩,全身藏在薄被下,依旧难以遏制地感觉到冷。
“另一把剑在哪?你要怎样才能把它寻回?”
杜知津略一思忖,道:“约莫是掉在虎穴潭潭底。不过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我恢复到从前的状态,站在岸边唤一声,它就会出来了。”
应见画见缝插针地刺她:“你也知道要先恢复到从前的状态?你昨天还和陆平上山打猎,玩得不亦乐乎。”
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翻旧账,杜知津默默戳了戳炉底的树枝,借此掩饰尴尬。
片刻后,她忍不住小声为自己辩解:“没有玩得不亦乐乎,我还记着不能用力过猛,不然怎么会才捉到两只。”
换做平常,满山猴子都只有被她撵的份。
应见画轻哼一声,不知信了还是没信。少顷,他漫不经意地开口打听:“你觉得陆平此人如何?”
那怪声说什么对不起他,爬墙磕一口平舟,听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首先可以判定,陆平的出现让妖怪分了心,但爬墙是何意?难道妖怪和他仅一墙之隔?可隔壁住着十年邻居黄家,若是黄家人被它夺舍,他不可能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