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犬男主听到读者心声后(165)
一路走来,他手上握了四把葱,价格分别是一文、两文、三文和四文。
然而最后他把葱都扔了,因着杜知津进了一家“金翠坊”,提着葱显然是进不去的。
她来银楼做什么?买首饰?
可印象里,她从来不戴首饰,向来是手边有什么就簪什么。
那便只能是卖给别人的。
不知怎地,应见画的心跳忽然有些快。待杜知津走出银楼后,他抿抿唇,没有选择跟上,而是走进了“金翠坊”。
为时尚早,金翠坊没什么客人。里头伴姐见他虽衣着普通但长相气质不俗,笑着迎上来:“客官想买点什么?给长辈买还是夫人买?”
听到“夫人”一词,应见画微微愣住,摆手:“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想请问一下,刚才那位穿青衣的姑娘在你们这买了什么。”
“青衣姑娘?”伴姐看他一眼,脸上笑容不变,“我还奇怪呢。那位姑娘特地跑来我们这问有没有适合男子的玉佩或者簪冠,原来是给您买的呀。”
适合男子的玉佩?
是、给他买的吗?
得了这样一个重大的消息,之后他没再继续跟着杜知津。他晕晕乎乎地回到屋里,晕晕乎乎地倒水,直到滚烫的茶水浇到手腕上,他方如梦初醒。
杜知津给他买了玉佩。
给他买了玉佩。
买了玉佩。
玉佩。
应见画只觉天地万物都变得可爱。天是软的,地是绵的,连昨晚那扇挡在他和杜知津之间的门都变得忠心护主,不再可恶。
他虔诚地沐浴焚香,换上自己最新的一套衣裳,把长发梳了又梳。瞥见铜镜中自己的脸,他犹豫再三,还是飞快抹了一点口脂在自己唇上。
只是用来提气色的。
他红着脸,想。
可,他一直等到天色昏沉,也没等到杜知津回来。
一整天,她都没有回来。
白日的欣喜顿时化作无边的寒意,期许后再失望比单纯的失望更让人难以接受。他在院中枯坐一夜,那一夜真的好漫长。
她是不是,厌烦了他?她的玉佩买给了谁?又一个他不知道的,男人吗?
她终于还是......喜欢上了别人?
他不愿意相信,可也想不出第二个理由,就那么呆呆地在院子里吹了一晚冷风。
杜知津回到家中时,应见画靠着院中的石桌睡着了。
长睫浓密,唇色鲜艳,一下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顿时觉得一整夜的奔波都不算什么了,她只想以后的每一天都能看到他的睡颜。
但是不能让他在这里睡。
“阿墨,醒醒、回屋睡。”她轻声唤了几句,劝道,“会着凉的。”
应见画睡得浅,听到她的声音,立刻睁开了眼。
她脸上是他几日不见的温柔神情,可分明在以前,他常常能看到。
是谁分走了她的目光?他好不甘心、好恨啊。
无法控制地,眸中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满溢眼眶。隔着朦胧的视线,应见画再也无法伪装矜持、假装不在意,声音颤抖着问:“你不要我了吗?”
第79章 成真
◎好巧,我也喜欢你。◎
乍然听到这句话,杜知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哎”了声,眼底泛起困惑,嘴唇微张似乎在纠结什么。就是这片刻的迟疑,令应见画更加笃定。他狠狠咬住下唇,移开脸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胸腔却难以遏制地剧烈起伏着。
双手仍然紧紧攥着她的衣襟,仿佛她是一只高高的风筝,一松手就会飞走。
或许,本来他们便不是一路人,注定会分道扬镳。
温热的液体一旦脱离眼眶就变得冰凉,砸在手背上,像摸了一串断线的珍珠。她微讶,语气慌张:“阿墨你哭了?”
应见画闷声道:“我没有。”
话虽如此,她触到的冰凉却更多了。
杜知津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罪孽深重过。她都干了什么?居然把阿墨惹哭了!
转念一想,又懵了。因为她什么也没干呀。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吹了整夜冷风的人终于受不住,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杜知津不假思索地将外衫脱下为他披好,手指掠过他颈侧,发觉他的心跳得好快。
仿佛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她不觉停了动作,静静等待他开口。
外衫上传来独属于她的温度,温暖而干燥。应见画眷恋地拥紧了些,思及接下来的局面又神色黯然。随后,他自暴自弃地把脸埋进她的衣服,破罐破摔地想,反正都要散伙了,拿她一件衣服怎么了?
“你......”她震惊得说不出话,舌头像缠了两把剑穗,捋都捋不直。
听到她的惊呼,应见画这才理智稍微回笼,不觉红了脸。
他都、做了什么......也太不矜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