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犬男主听到读者心声后(217)
见状,应见画不得不承认,是他错了。是他心怀侥幸,放不下挣不破,还想让她记住自己......他最后看了一眼榻上的人,双手颤抖欲替淮舟抚平皱起的眉。但一靠近,她便止不住地猛烈咳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动作僵在半空,他听到故彰冷声警告:【你该走了。】
“......我再守一夜。今晚之后,永世不相见。”
话说出口,他怔愣一瞬,随后噙起一抹苦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此生不复相见。
此生不复相见。
————
这晚,淮舟只觉自己先是在火炉里煎熬了一番,又淋了一夜冷雨,整个人忽冷忽热。
她迷迷蒙蒙地想着,这步骤怎么那么眼熟呢?她看过铁匠张锻剑,通红的剑身必须过一遍冷水,名为淬火。
铁匠张......对了,杜大夫呢,他还在屋子里吗?
她猛地睁开眼想要捕捉那个熟悉的身影,第一眼没看见,她慌了,不顾浑身滚烫发软,赤着脚奔到院中。
没有、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
她最后只找到一沓银票,足够她安度此生。可她想要找到那个人,想要告诉他,她不要金银富贵,只要他。
淮舟不相信,她安慰自己杜大夫只是临时有事出去了他还会回来的。她固执地站在门前,等啊等,从天亮等到天黑,等到了冯大郎的冷嘲热讽、隔壁婶娘的一劝再劝,唯独没有等到她想等的人。
她在门前站了三天,不吃不喝,一动不动。在第四天的傍晚,她虚弱得再也撑不住,身形摇晃昏了过去。
彻底失去意识前,她终于承认。
他不要她了。
她又变成了,孤身一人。
“哦哟,你总算醒了!来来来,不着急,先喝口水。”
淮舟在一道陌生声音中醒来。高烧的余热还在,她的脑子尚不清醒,只模糊地感受到这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会是谁?隔壁婶娘发现她昏迷了吗?
碗递到唇边,她本能张开嘴大口喝水,补充体内遗失的水分。她渴了太久,一碗水很快见底,女人一边啧啧称奇,一边将水续上,同时还不忘嘱咐她慢点喝。
连饮三大碗,淮舟才勉强解了渴意,意识也恢复了些。
眼前的女人肤色略黑,一看便是常年在外行走,风吹日晒。她长着一张圆圆的脸,眼睛弯成两枚月牙,笑眯眯的,一副好亲近的模样,说出的话却很不着调,像拐小孩。
“小姑娘,我观你骨骼清奇,命中武曲星闪耀,长成必有一番大作为。不如拜我为师,为师向你传授武艺,日后我们师徒二人行走江湖,惩恶扬善。”
淮舟不觉地瞪大了眼。
自己这是遇到骗子了?可她转念一想,反正杜大夫也走了,她还孤零零地留在这做什么呢?不如和这骗子走,或许路上能打听到杜大夫的行踪。
她想明白了,杜大夫不是会轻易抛弃家人的人。他之所以这样做,肯定有他的苦衷。也许她高烧的那一晚,他遇到了仇人,为了躲避仇敌这才不得不不告而别。
在心中安慰完自己,淮舟定了定神,问眼前的人:“我叫淮舟,你叫什么?”
女人笑道:“你读过陆机的《园葵》吗?”
她茫然摇头。
女人哈哈一笑,解释:“丹葩承露醒,绿叶正迎秋。”
顿了顿,她又说:“你很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不如这样不必以师徒相称,你就叫我丹葩阿姊吧。”
“丹葩阿姊......”淮舟懵懂地跟着喊了一遍,好奇地问,“丹葩是什么意思呀?”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远方,仿佛在回忆什么。
良久,她轻声答道:“是红花的意思哦。”
————
丹葩从此留了下来。她虽然人看着不靠谱,教的却是真材实料,短短几日淮舟便明显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几日后她诚惶诚恐地跑去告诉丹葩,自己肚子里长了奇怪的东西!
“圆圆的、沉甸甸的!会不会是我去年吞下去的西瓜籽长成西瓜了?!”
对此丹葩也大为吃惊。
“乖乖,你居然这么快就结丹了?真是阿姊的好妹妹~”说完不顾淮舟的反抗,把她摁在怀里好一顿搓揉。
淮舟活了七年,这七年都是和杜大夫一起过的,从来没有感受过女性长辈的疼爱。如今面对丹葩阿姊暴风烈雨般的亲近,她既不适应又暗自渴望。结果这副纠结的小表情落在丹葩眼底,又引得她一阵亲亲抱抱。
“舟舟你怎么这么可爱啊,来,让阿姊亲一个!”
淮舟听了拔腿就跑,然而“舟舟”二字令她有一瞬的恍惚,因此错过了逃跑的最佳时机被丹葩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