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谋反殿下还是爱我(186)
“收着吧。”易殊坚持塞过去。
不好再拒绝,嬷嬷只道:“宫中有人暴毙是常事,奴才不敢胡说八道。”
已经送出好些路,易殊停了步:“那便送到这里了,我先回去侍奉殿下了。”
等回到殿内,哪怕宫里重新上了热菜,两人也再无胃口,只勉强喝了一口汤。
“为之奈何?”李自安轻轻捏了捏眉心,似乎有些疲惫。
易殊脚步微顿,却面不改色地坐在殿下的身侧:“我并不知情。”这是实话,两人很清楚。
“我知道。”李自安抬眼,面色如常。
易殊轻眯双眼,殿下不是在问他为何要帮真凶隐瞒,而是在问凶手的动机。
他想了想,慢条斯理道:“沽堤的修葺在当时是个大工程,听说各地都有百姓前往,殿下安抚的人心虽多,但总有没有呈上来的不是吗。”其实这是猜的,不过恐怕八九不离十。
一番话又将李自安的视线拉回案几上层层叠叠的状纸,他沉默地闭了闭眼,轻叹一口气:“我知道了。”
他抬眼向外面唤了一声,候在外面的彩月走进来,躬身问李自安有何吩咐。
李自安拿起一份状纸,头也没抬开口吩咐道:“近来天凉,人心易浮,宫中各个婢女,每月俸禄加半贯,提点她们修身养性,切莫积郁成疾。”
彩云不疑有他,点头称好。
“府内各宫皆需如此,勿有遗漏。”李自安强调。
彩月又点头称好,才领命离去。
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更加坚信今日宫中那人是自杀身亡。
易殊旁观完一切,才出声道:“多谢殿下。”
李自安没回应这句,好半晌才道:“宫宴将至,平白添出许多事,倾之帮我分分忧。”
易殊松了一口气,点头轻应。
第94章 宫宴
正旦宫宴最是隆重, 不仅要提前好几个月准备,更是要从前一夜就拉开序幕。
除夕子时便是驱傩仪式,由宫廷傩队跳大傩舞。
驱瘟避难, 酬神还愿。
红黄黑绣有‘五毒’的绣花法衣, 头顶雉尾冠,面上覆盖着青面獠牙的面具,法师或手持师刀或托举牛角号。
宫廷乐队奏出颂乐,如从万里群山中破出来的声音震得人心头一颤。
平济镇也有傩戏, 虽然一样震撼人心, 但与皇宫中的还是有些区别,春桃看得眼睛都挪不开, 易殊悄悄带着她躲在远处观望, 低声解释服饰的颜色:“红色是为驱瘟,黑色意味镇煞, 黄色则是象征神权。”
他们二人自然不同参宴的其他人一样在殿内,便只能在暗处。李自安身为太子更是不得空,这般重要的日子,时时刻刻都得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易殊自然也不会冒着风险过去。
往年宫宴易殊也从未来过, 一方面是觉得乏味无趣,另一方面也是身份限制。今年若不是春桃好奇,他也断然不会带她悄悄潜伏人后。
傩戏结束之时便已经到新岁寅时, 皇帝要带领文武百官前往太极宫祭祖。然后便是朝贺, 在大庆殿赐朝臣金橘香囊。
这些都是历年的传统, 乏味无趣,易殊便带着春桃回溪园休憩两三个时辰,毕竟午时宫宴便要开始了, 时间很紧,能休息一会便休息一会。
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打个小盹的时间,便到开宴的时间了。
历年新岁的首宴总是最盛大的一场,今年除了往年朝拜的几个小国外,离国的人是首次前来,并且初次拜谒来的便是离国‘额吉可敦’,说是老王后,即王汗的母亲。此番就算是为了向外邦展示一下大圌泱泱大国的气派,宫宴更是隆重。
说起离国不过西北一个游牧小国,比西夏离大圌还要远,与大圌接壤的地方并不算大。若是将离国的版图比作葫芦,那边是一个脖颈细长的葫芦,且只有葫芦口部分与大圌相接。
且另一方面,西夏横亘与离国和大圌之间。因此大圌与离国素来没什么往来。
原本离国与西夏交好,近两年离国内乱不止,老王汗阿伦孛儿死了,离国贯来没有什么立长不立幼的风俗,斗乱到了最后,上位的年龄最小的阿伦乞王子。
纵使大圌的人对此并不感兴趣,倒也听说这个阿伦乞既不是最受宠的,又不是最受族人拥簇的。不过阿伦孛儿生了十几个儿子,家宴都要分两桌,什么受不受宠,他们自家人估计都说不清,更别说一路过来传得面目全非的故事了。
总之自从阿伦乞上位以来,与西夏便像产生了隔阂,也有人说西夏人支持的不是阿伦乞,而是二王子还是三王子。但不论真相究竟如何,总归离国既然来拜访大圌,来者是客,大圌当然也不会拒之门外。
宫宴盛大,前一段日子又刚刚清算政党,皇宫中上上下下心都吊在嗓子眼里,生怕出一点岔子。仆人都要跑断腿了,人都是从各宫调过来的,易殊和春桃便在李自安的安排下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