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还真敢点头：“是啊。”

他怎么可能放手？

周成风：“……”

他都不是生气了，而是一种无力的沉默。

可能因为早就猜到吧。

即便他答应了周寒那么多，甚至让周寒给自己戴上了束环，周寒还是会这样…周成风知道的。

这小崽子从小到大就没有一点安全感，也不知道为什么。

周成风有想过，会不会一开始跟周寒说他们是亲生兄弟会好点，这样周寒会把他当做亲哥哥，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回到家后，周成风低下头换好鞋，就被周寒抱住。

他低眼看着刻意压低姿态看似示弱的周寒，目光扫过他身后雪白的狼尾，听他撒娇：“哥哥，你别生气。”

他总是跟他说别生气，却总是做那些事。

周成风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流于表面的东西，深处却全是让人无法招架的汹涌。

周寒又抬起头，雪白的眼睫一眨，那双宝石眼亮亮的，也有几分紧张。

装的。

周成风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微微偏开视线，却在觉察到周寒要咬自己的舌尖时雷厉风行地抬手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咬自己？”

周寒吃痛，微拧起眉，可怜兮兮：“哥哥…我想你亲我。”

他嘟囔着：“我想要奖励。”

周成风很轻地扯了下嘴角，似笑似嘲：“……”

他其实想说什么的，可话到嘴边，又没了声音，最后只是低下头。

周成风闭上眼睛，吻住向他索吻的周寒。

不亲又如何呢，总之最后周寒都会达成自己的目标，还不如平和一点，免得又闹成……

周成风的身体微绷着，由着周寒转换攻势，不停地向他索取。

在周寒的吻要往下落时，他将手里的狼耳抓得更加用力，直接将人扯开：“只能亲。”

周寒眨眼，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笑起来，又巴巴地凑过去亲周成风的嘴巴：“好，只亲。”

周成风都不知道被周寒啃了多少口，风雪的信息素催化着他被周寒强制打下的伴侣标记，让他有点难以自抑。

周成风的思绪混沌间，听见周寒问他：“哥哥，你在难过吗？”

周成风不知道。

周寒又说：“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他的太阳，从来不会述说自己心中的感情。

周成风第一时间没说话。

周寒就缠着他，跟他撒娇，央求他：“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想知道…哥哥，我已经长大了，你可以依赖我了。”

“依赖”

周成风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依赖过谁。

但是被周寒关起来的这段时间，所有的一切都是周寒经手，他觉得别扭，可时间长了，竟然又好像没有什么。

周成风动动唇，在周寒期待的目光中，低哑着嗓音说：“我不难过。”

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些，起头的时候有些生涩，但说出来后又好像也就这样，他没有少什么，也没有多什么：“其实对我来说…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

这件事，他追寻的只是一个答案，不是说一定要怎么样。

他没见过明汶净和越爎，没和他们相处过，甚至没有一点感情。

周成风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于他来说，这件事只是他人生的开头，并不是他的人生。

他的人生，他的家人……

周成风眉眼微动，望着有点惊喜看着他的周寒，无端有点想笑：“你就那么高兴？”

信息素的“味道”都变了。

“哥哥你以前从来不会说这些。”

周寒搂紧了周成风的腰，咕哝着说：“你不会跟我倾诉任何事。”

“你还是个孩子。”

“我现在已经不是孩子了。”

周寒盯着周成风：“哥哥，你告诉我吧。”

周成风：“……也没什么好说的。”

周寒：“可我喜欢听，你在想什么，你是什么心情什么感受，我都想知道。”

周成风：“你知道这些，然后呢？”

周寒想也没想：“然后我就可以得到哥哥的心啦！”

周成风：“……”

他无奈：“还是小孩子。”

不过…他也不懂什么是喜欢，怎么又算喜欢。

他只知道周寒的行为是错的。

而且大错特错。

周寒才不管呢：“哥哥。”

这大概是他们这些天最和平也是最温馨的一次对话，周成风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也许是因为觉得反正往后估计就这样，他也没办法摆脱这小疯子了，所以他说：“好吧。”

说出来也不会怎么样，周寒喜欢的话，跟他说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