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

周成风被周寒哭得没办法了，干脆把人揪起来，主动亲了一下。

就这么一下。

周寒整个怔住，愣愣地看着周成风，眼眶还是很红，还有水雾在那双粉宝石般的眼睛凝聚，却终于不往下掉了。

他抿着唇，眼巴巴地望着周成风：“……哥哥。”

周成风觉得别扭，也有点头皮发麻。

他觉得自己刚才那个动作是不过脑做出来的，莫名其妙……

“哥哥。”

周寒沙哑的声音又染上了委屈。

周成风真是束手无策，也不再去想对与错、爱与恨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关乎的东西其实也没那么重要的情绪——

他再度吻上了周寒，在他的唇上亲了亲：“…别哭了。”

周成风嗓音有点沙哑，原因有很多：“你明天还要去谈事，我也说过了，我不是不回来。”

只是周寒自己害怕而已。

周寒一听，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地掉：“我没有办法离开你。”

周成风跟被烫到一样：“…我知道。”

“我不想离开你。”

周寒是真的很委屈：“我后悔当狼王了，我就不该当狼王，这样我就可以被分到哥哥你这边了。”

周成风：“……”

他有时候觉得周寒真的…跟个小孩子一样。

周成风面对说这种话的周寒，反而不会生气，而是无奈和好笑。

他揉了周寒的脑袋一般：“怎么这么多年只长身体不长别的地方…说话还是那么可爱。”

就像当初周寒突然开始二次分化一样，周成风高兴于他可以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了，而周寒却害怕得不行，甚至私底下找医生想停止二次分化，又被人家医生告状让他过去把捣乱的小崽子接走。

那时候周成风和周寒在医院里，他在周寒面前坐下，拉着站着一脸委屈又害怕的周寒，将人拢到自己身前，压着脾气问他：“为什么不想二次分化？是不舒服吗？”

周寒就说：“我是雄性狼人，医生说我的二次分化狼性基因链开始异变生长凸出，压过了人类基因链，会长成很强大的狼人…哥哥你是狼王，这样的话我们会互斥。一山不容二虎，我就没有办法和你一起生活了，我不要这样……我不想离开你……”

周成风当时听过后，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只有好笑和满脑子的这小崽子怎么十几岁了还能说出这么可爱的话：“你是我的弟弟。”

他跟周寒说：“我们是家人，不管你分化成什么样，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那个时候听到这话的周寒，高兴了好久，只要一想到这句话就飘飘然，就算后来有什么不如意，把这两句话翻出来，又能轻松面对一切。

而现在周寒反而有点恼了：“哥哥！你总是把我当小孩！”

就是因为把他当小孩，才会不停地将他推开。

小孩才是需要被保护的。

他说完，不等周成风说什么，就突然凑上去咬了一口周成风。

没太收力，周成风轻嘶了声，拧着眉一把揪住周寒的耳朵，把他的白色。狼耳抓在了一起，乍一看有点像兔子。

一只明明长得那么凶狠阴郁，却总是故意在他面前装可怜委屈的兔子。

周成风很浅地扯了下嘴角：“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返祖的那个。”

老喜欢咬人。

周寒稍怔。

周成风今天对他的态度真的不仅是温和二字可以概括，是真的会让他恍惚觉得他们在谈……

周寒继续跟周成风撒娇：“想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好多人惦记你。”

这还是周寒第一次跟周成风说这样的话。

周成风心道真的是小孩子心性。

他摸了周寒的头一把，又听周寒聊回那个话题：“哥哥，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你的…但我知道我喜欢你。”

周成风：“……”

话题转变太快，他一时间没跟上。

而不需要他去问周寒怎么确定自己的喜欢，周寒就迫不及待地将心剖给他看：“如果哥哥你愿意跟我在一起，要求是以后我不能睡你，而是你进入我…我会乖乖躺好。”

他眼睛亮亮的，让周成风想到从前…不，不是从前，是一直都是如此。

周寒看着他的眼睛，总是像是藏着星河，闪着璀璨无比到让人无法忽视的光芒。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怎么样都可以。”

周成风知道，这是句实话。

周寒的喜欢并不纯粹，却绝对唯一。

周成风无声地摸了把周寒的脑袋，在周寒期待的目光下低垂眼帘：“睡吧。”

他跟周寒说：“明天开始就要忙碌了。”

周寒低下头，抱紧了他，眼睛闭紧。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