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修仙被我骗108次(100)
应寄枝难得有些愣神,直直盯着季向庭,眼中猩红未褪,反将季向庭吓了一跳。
“不知道的以为是我欺负你……我并非耳聋目瞎,你这辈子干的事我都看在眼中,我自有评断。”
“方才的问题你不愿答,那我便自己查。”
他挑了挑眉,全然不见面上怒意,反而俯身端详一番应寄枝的神色,笑道:“怎么,我们风光无比的应家主被男宠吃干抹净扔在原地,便要掉眼泪了?”
应寄枝面无表情地看着季向庭,伸手往他腰上一捏。
季向庭浑身一抖,虚张声势地点了点人。
可算是见识了,眼前这人可比上辈子还惹不得。
季向庭歪在床头,在应寄枝的注视下慢慢将口中温热的包子吃完,五脏庙被填饱,起伏不定的情绪似也在他做下决定时平静下来。
应寄枝油盐不进的态度的确让他恼怒,以至于在他沉默的那一瞬,季向庭满腔恨意几乎压抑不住。
可待他匆匆出门,撞上门口拎着食盒的岁安,却又愣住。
“季公子,看来家主又惹你生气了。”
季向庭停下脚步,默然不语。
岁安头疼地叹了口气,将手里食盒递过去:“季公子,你当能察觉到,家主与常人有异。”
季向庭看着岁安,对他话中深意并不意外。
“我与夜哭虽对公子的作为并不赞同,但仍私心不愿家主同他父亲一般。”
岁安似是回忆起什么并不愉悦的事,皱了皱眉,话语里带着几分恳切。
“许多事,比起去听、去看,还望公子……去用心。”
食盒被岁安揭开,里头是温度正好的包子,正徐徐冒着热气。
季向庭盯着食盒中的吃食看了一会,终于伸手捏了一只叼在口中一咬,是自己惯爱吃的味道。
有些人瞧上去来者不拒,在军中最是随性,实则口味又怪又挑,真正合口的东西并不多,也极少有人能察觉。
季向庭心中蓦然被什么东西轻挠一下,原本汹涌的怒意便在热腾的蒸汽里消散大半,他捏了下眉心
当真是魔怔了,他们上辈子彼此说出口的真话都少得可怜,自己尚能对应寄枝笑脸以对,怎么这辈子得不到一个答案,自己便这样生气。
岁安的身影不知何时离去,季向庭停在原地思忖片刻,脚尖一点便上了屋顶,熟练地掀开一处屋瓦往下看。
看见应寄枝正盯着他如玩笑般送给他的梨花枝发呆片刻,又重新靠在床上。
分明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季向庭却无端觉得那模样瞧上去有些可怜。
他离得远,实则对殿内景象看得并不分明,而应寄枝眼下亦未察觉,更不会对自己开口,可这样奇怪的感觉便凭空升起,叫人无法忽视。
这便是岁安说的用心么?
他摇了摇头,紧绷的神色终于软下。
岁安这狗头军师,对自己的事瞻前顾后,劝起自己来倒是头头是道。
可若自己未被说动,眼下也不会停在屋檐上做应寄枝的梁上君子。
他在动摇。
便是季向庭如此反复规劝自己,亦无法克制自己今生每每遇到应寄枝时超出理智的摇摆不定。
因应寄枝的言行不一,因自己没由来的直觉。
罢了,既自己做不出决断,便听岁安一次,再用心看一看他。
更何况,这辈子既能提前察觉到隐藏在重重迷雾后的身影,他便不能坐以待毙。
枯荣军尚未聚齐,无论哪方面,他眼下都需要应寄枝。
他翻身下来,重新将门推开。
主殿之中,季向庭一心二用地将手中包子吃完,才拍了拍手开口道:“如今唐家已倒,用不了多久,我这柔弱男宠的身份可就要瞒不住了。家主,想给我换个什么身份?”
他偏头笑眼望着在一侧毫无反应的应寄枝,话音未落,便猛然拥入怀中。
季向庭心下一叹。
他总是忘了,不留名剑此刻已在应寄枝体内,眼前人与上一世,到底还是不同的,至少不再是那般感知不到情绪的木头。
总是睡完就跑,换谁来都要生气。
第47章 腰牌
黄鹂绕枝,鲤鱼成群,季向庭倚在檐柱上,手里一截柳枝垂下,惬意地摆动着,惹得鲤鱼每每浮出水面去咬,又被他恰到好处地躲开。
石桌上摆着下了一半的棋局,季向庭方才捏了小碟上的糖糕吃,叼在口中正欲去拿棋子,便被应寄枝盯得举手求饶。
可算是不闹脾气了,都关心起自己的棋子有没有被自己手上的糖渣沾染了。
岁安缓步走近,看着小亭中气氛和缓的两人,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可算是劝住了,否则就连他都快受不住应寄枝身上足以冰冻三尺的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