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侯爷家傻儿子(162)
祁涟见叶慈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忽然不顾叶慈身上有伤,双目赤红地用双手把着她的肩,强迫她看向自己,神色近乎疯狂,语气却仿佛苦苦哀求。
“吃啊!为什么不吃?我没有骗你,这真的是解药,真的是解药……”
他迫切的想让叶慈吃下解药,叶慈却忽然觉得,他在乎的其实是别的事情。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有所回应,祁涟的声音却戛然而止。叶慈抬眸看过去,只见他满脸泪痕,仿佛又变回了小时候那个跟屁虫,神色悲戚,道:“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也陪你去死好了。”
叶慈几乎愣住了,只见祁涟袖中寒光一闪——他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直直地朝自己的心口扎去!
叶慈大惊,连忙起身去拦,但她身上多处重伤,又实在疼痛难忍,身形难免滞涩,等她捉到祁涟的手腕,匕首的刀尖已经刺入胸膛。
玄色劲装的胸口处晕出一片血色,祁涟却恍若未觉,见叶慈来拦他,反而还笑了:“看吧,慈姐姐,你不想我死,你在意我。”
叶慈心咚咚地跳,她朝祁涟的胸口看去,只见匕首只刺入了一个尖,显然并没有性命之忧,这才松了力气,浑身脱力一般跌坐回床上。
她仿佛心有余悸似的自言自语:“真是疯子。”
祁涟仍不依不饶地将解药送到她嘴边,叶慈怕他再做出什么疯魔行径,也知道他没有理由害自己,便想接过服下。
然而,她刚伸出手,祁涟却将药拿了回去。
他仍笑眯眯的:“姐姐,我喂你。”
他语气轻松,动作却不容拒绝。
叶慈只好就着他的手吃下了解药。
“相处数年,我从不知你性格如此极端。”她冷冷道。
祁涟也不恼,只是又将蜜饯递了过来:“姐姐想必是刚吃了药嘴里苦,心情不好。来,张嘴,吃点甜的就好了。”
叶慈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一边恶狠狠地瞪着他,一边张嘴吃下了蜜饯。
入口先酸后甜,是叶慈从前最爱吃的杏子蜜饯,每次去碧渠村,她都要买上一包回家,若祁涟喊叫着不爱吃药,她便会用杏子蜜饯去堵他的嘴。
熟悉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叶慈愣了一瞬。
祁涟见状,嘴角微妙地勾了一下,说道:“慈姐姐,你看这地方,可觉得熟悉?”
他说着,走到窗边,支起窗户,叶慈顺着窗口看向外面的景色——
熟悉的小院中摆着一张熟悉的小木桌,虽然茅屋的茅草顶微微遮住了一部分视线,也不妨碍她看到,此处就连山峦起伏的弧度都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叶慈长大的那座山没有名字,碧渠村的大家都直接管它叫“山”,叶慈知道,她此刻正身在“山”上的茅屋中。
祁涟将它修好了。
曾经,一场大火烧毁了叶慈人生的前十七年,而现在,祁涟将它找了回来,并且将它还原成了与从前相差无几的样子。
“慈姐姐,只要你愿意,就可以不受任何打扰,永远生活在这里。”
祁涟忽地靠近,蜷在脚边,轻轻拿起叶慈搭在窗边的手,将手心贴在自己脸上,像一直乖顺的宠物狗,渴望得到主人的爱抚。
“慈姐姐,选我吧。赵明予就是个废物,他根本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也保护不了你。”
“若能一直陪在你身边,只要你愿意,慈姐姐,不管是姐弟还是夫妻……”
他说着,露出了近乎哀求地神色:“这是我的刻舟求剑。”
第77章
“不可能。”
祁涟神色一滞,那抹癫狂的神色也似乎在他脸上凝固住了,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回到从前,不好吗?”
“姐姐,你是说笑的,对不对?你若是担心那些人和事……我发誓我不会再让那些东西来打扰我们!”
叶慈有几分痛心,又有几分无奈,她发现自己很难解释祁涟对自己的感情,自然不是她一贯认为的姐弟之情,但她总觉得,也并非单纯的男女之情。
“小涟,你方才都说了,这是刻舟求剑,只能‘回到’那个自欺欺人的‘从前’,如果不去解决问题,那不管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
她说完,又觉得自己说的话似乎有些太强硬了,心一软,想伸出手,像以前那样摸摸祁涟的头顶,却被他偏头躲开了。
“我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那夜听了那个糟老头的话,没把你带走!”
叶慈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柳眉一皱,竖成了一把小剑,直直扎向祁涟:“什么?”
毫无疑问,他口中说的“糟老头子”就是乔二,而“那夜”,想必就是她嫁入侯府的前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