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侯爷家傻儿子(261)
这孩子外貌并称不上俊朗,单看脸,是绝对配不上公主的,可他因不知从哪学的武功,周身气度非凡,让人不敢贸然靠近,此刻面无表情,更是吓得侯夫人连话都不敢说了。
她此时才意识到大事不妙,想开口,却心口一凉。
低头,只见一柄长剑,刺入胸口。
侯夫人张张嘴,却只有鲜血从她口中涌出来,身子一软,便倒在地上。
死不瞑目。
赵渊从小被欺负到大,那些典故中的胯|下之辱、卧薪尝胆,这些他哪个没做过,叶风出现之前,他只觉得那些复仇故事都是笑话。
可如今……他看着手中染血的剑,一双有力的手忽然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
原来,雪耻之日,便是今日。
路过的婢女撞见血色,尖叫到一半,便被飞来长剑抹了喉咙。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尖叫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一不做二不休,赵渊把他们全杀了,整个过程都没有惊慌,他只是很冷静地挥剑杀人,看着那些曾经欺压他的面孔一个一个贱上污血,然后再也发不出声音。
直到侯府中不剩一个活人,他才仿佛理智回笼一般地想:怎么办?这么多尸体,该怎么处理?
他忽然想到一个绝佳的人选,二人剑法相似,而且……他想起那人与妻子在花树下相谈甚欢的模样,眼神一暗。
他早就想除掉他了。
他这样想着,向武林盟所在的石麟山脉走去。
第126章
“那日,我本就与与阮流逸约定议事,进门时,‘赵兄’两个字还卡在他喉咙中,我便从背后,将他一剑穿心。”
“我至今都忘不了他难以置信的模样。”
“我追击他至玄召崖,孟临来的那刻,他仿佛看到了救星,可我只要一眼便知道,这位居心叵测的副盟主怎么会是来帮他的?果然,他与我站在了一边。可即便如此,阮流逸依然负隅顽抗,直到力竭时,他撑着剑立在那儿,我们起初都不敢上前,好一会儿,才发现他已经死了。”
“后来,我昭告天下,阮流逸走火入魔杀我全家,整个武林皆骇然。起初还有人不信,可这江湖上最多的便是识时务的人,那些微不足道的声音在我与孟临的围剿之下没几天便销声匿迹了。而谣言则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人将老侯爷的死也张冠李戴到了阮流逸头上,可笑。阮兄,你若看到这些,可还会如生前那般如此天真?”
……
叶慈略过了后面的大段内容,翻到最近的几页,果然找到了自己想看的内容——
“孟临近些年越来越不受控了,他太过自负了,之前我以‘相安无事,不宜内战’为由否决了他讨伐缁带教的提议,他虽然看起来并无异议,但我看他的眼神便知道,他心中一定不服。上次与他比武试招时,我发现他的招式风格似乎变了,不知怎么的,那似乎不像中原武功的路数,他从哪学来的?”
“自上次以后,我派人不时监视孟临,截获一封他的信件,他竟然与楚狄狼王勾结,意图颠覆中原武林!”
“我想揭穿他,可若真撕破脸,他定会将阮流逸之事的真相昭告天下,届时我这些年来的苦心经营便全白费了。”
叶慈蓦地抬起头:“嬷嬷,这日记里所说的书信……”
仇嬷嬷极缓地点了一下头,从襟口拿出来一张被叠得四四方方的信纸:“在这。之前我一直没找到,直到前几天收到小侯爷的消息,说你们快到侯府,我替你们整理房间时,才发现了这个。”
“赵渊将它藏在了……小侯爷的《神农秘典》之中。”
她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复杂,似乎在斟酌要不要开口,但天人交战一番之后,还是说道:“赵渊知道,《神农秘典》是轼流经常翻看的书,或许他将书信藏在那里面,是期望有一天,轼流能够发现。”
叶慈心中不解:“可是,若从结果来看,赵渊直到死亡,也没有揭发孟临,为什么又……”
“因为他懦弱。”赵明予紧握的双拳垂在身侧,微微颤抖,“他害怕失去所拥有的一切,于是才会杀掉所有对他身份地位有威胁的人。他都杀了这么多人了,大允百姓的安危,在他眼里,或许根本不值一提。”
“可……”
可他若真如此,将孟临的书信毁了不就好了,为何又将此物夹在赵明予常看的书中。
仇嬷嬷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再问了。
无数从前被叶慈忽视的谜题骤然浮现在她脑海中——
赵渊这般小心谨慎的人,赵明予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在他眼皮子底下装疯卖傻十余年,他当真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