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侯爷家傻儿子(72)
对方眉梢微微翘起,眼角似乎略有得意之色。
又不是夸他,他得意个什么劲?
叶慈正奇怪,却见祁昼迅速地敛了神色,掩唇轻咳道:“你可知,这故事虽然是虚构的,可是这故事发生的地点,却是真实存在的。”
叶慈奇道:“还真有这么个乱葬岗?”
祁昼点头:“自然。方才与你说的那些屠城之事、盗墓之风,都是真实的历史,乱葬岗自然也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白骨也化成黄土了。”
“那这一处可是有什么特殊之处?”
祁昼点点头,眼中浮现出赞许之色:“这出戏中所说的乱葬岗位于川仙府,离其中一个名为泉东村的小村庄不远,这泉东村四面环山,容易聚雨积云,且因地下有泉脉,尸体在湿处向来比在干处腐烂得慢,所以即便到现在,乱葬岗中也有尸体得以不腐,也因此传出了许多民间传说。”
叶慈听到“泉东村”三个字,只觉得甚是耳熟,突然想起当时在狱中时,越千山也向她提过这个地方,便嘴快说道:“似乎此地最近也有闹鬼的传说?”
“小丫头消息还挺灵通。”祁昼道,“听说这话本先生,也是听了闹鬼的说法,才得了灵感,创作出的戏文,这出戏我挺喜欢,所以也有意去泉东村探查一番,不知你可有兴趣同往?”
自那日在茌宁将她劫走后,祁昼就一直带着她兜圈子,叶慈问过不止一次要带她去哪,都被祁昼以“先甩开侯府追兵”为由糊弄了过去,如今竟然主动提起,让人总觉得有些怪异。
说起来也巧,那时在狱中听越千山提起,叶慈就打算去看看来着,而如今祁昼竟然也主动提出要去看看,虽然觉得若说这是巧合未免有些牵强,但祁昼这些天不仅真的帮她甩开了侯府的追兵,还对她照顾有加,若有加害之意,根本不必兜这么大的圈子。
何况,她也是真的想去看看,不仅是因为闹鬼之说,更是想再见越千山一面,弄清楚他口中所说的自己的身世。
走出深山前,她对“穿越”这件事无比笃信,可不知为什么,在茅屋大火,以及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叶慈总觉得自己十二岁前在异世界生活的记忆似乎越发模糊了。
不仅如此,血光、剑影,一些仿若梦影般的片段时常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叶慈总觉得,这些或许与越千山口中所说的她的身世有什么关联。
“好,我去。”叶慈应道。
祁昼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起身带她离开了戏班子。
班主已经带着人离开了,没了那些迎来送往的礼数,叶慈反而觉得自在了许多。
“走吧,先带你吃点东西。”话音刚落,祁昼便拦着叶慈的腰飞了出去。
叶慈:“……其实我觉得用走的也可以,而且我也不是不会轻功吧!”
祁昼:“这样比较快。”
祁昼的容貌太出挑,又一头白发,别提多显眼了,尤其在花街这种多事之地,尤其引人注目,他带着叶慈停在此地最豪华的酒楼前,丝毫不在意那些好奇探究的目光,抬脚便迈了进去。
二人落座后,祁昼照例为叶慈倒了杯茶,又将酒楼的招牌菜全点了一遍,才差使小二离开。
“前辈,我们只有两个人,吃得了吗?”叶慈问。
祁昼挑眉:“难得来这种好地方,你就不想尝尝这些招牌菜?”
“……”
说实话,是想的。
她这些天几乎习惯了祁昼的照顾,无比自然地拿起桌上的茶杯递到嘴边,杯中茶水刚好是能入口的温度。
叶慈从小被糙汉子乔二带大,从没享受过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起初还不习惯,这些天下来,竟也觉得理所应当了。
她心中意识到这点,突然警铃大作,忽地放下了茶杯。
“怎么了?”祁昼见状,面上浮现几分关心之色,“太烫了?”
“不是……”叶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突兀,生涩地转移话题,“前辈,你的头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祁昼愣了一下,还当叶慈是不习惯那些探究的目光,轻笑一声:“不过是见识短浅的蝼蚁罢了,不必在乎他们。”
“前辈似乎早习惯了?”
祁昼侧头看向窗外,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倒也谈不上什么习惯不习惯,其实这么多年,我也从未在意过。”
“前辈的头发是天生如此?”
祁昼的目光飘过来,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她一下:“不该知道的事少打听。”
叶慈也不恼,不以为然地道:“我既与前辈同行,那前辈的事,便不是我‘不该知道的事’,同伴之间,本来就不应该有这么多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