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血色三瓣莲印记，可能是他们的标记。”

他简单比划了一下。

赵晓明立刻埋头在她那个厚得像砖头的加密平板上噼里啪啦猛敲，手指快出残影。

屋里只剩下键盘声，气氛沉重得能拧出水。

谢砚白这几句话，信息量比炸药还猛。

徐正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决心。

他身体靠回椅背，那股审讯的压迫感收了点，眼神却更锐利了，像在评估一件工具。

“谢砚白先生，”徐正声音异常严肃，“李松源暴毙案，结合现场异常能量痕迹、目击证词及你展现的能力，149局已正式立案，定性为非常规手段致人死亡案。”

“同时，我们高度怀疑此案与幽冥会及其操控的幽冥集市暗网直接关联。”

谢砚白终于有了点反应，抬眼看他，眼神里写着“所以呢？”

徐正身体前倾，目光灼灼：“此案性质极其恶劣，背后组织危害巨大。我们需要你的专业知识和经验协助调查。”

谢砚白没说话，等着下文。

“我们希望你，”徐正一字一顿，“加入149局的特别顾问小组，协助我们追查幽冥会，捣毁幽冥集市！”

“哦？”

谢砚白终于有了点兴趣，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顾问？”

“对！”

赵晓明插话，带着点小兴奋，“谢大师，您的本事太关键了！只有您……”

谢砚白抬手打断她，目光转向徐正，直击核心。

“顾问费怎么算？日结周结？有绩效奖金吗？出差补助标准多少？五险一金交不交？”

徐正：“……”

赵晓明：“……”

空气瞬间凝固了。

徐正准备好的慷慨激昂的招揽词卡在喉咙里，表情像生吞了个柠檬。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艰难开口：“谢先生，这是为了维护……”

“打住。”

谢砚白再次打断，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维护正义也得吃饭。我最近穷得符纸都打补丁了。”

他指了指桌上摊开的、明显被反复利用过的黄纸。

“没动力，没灵感，容易算错卦，后果自负。”

徐正额角青筋跳了跳，努力维持严肃：“待遇方面，局里会按特殊人才标准……”

“具体点。”

谢砚白身体坐直了点，眼神亮了几分，“日薪？时薪？按案子抽成？”

赵晓明在旁边目瞪口呆，小声嘀咕：“大师……您这也太……”

“太什么？”

谢砚白挑眉看他，理直气壮，“知识付费懂不懂？驱邪避煞是技术活，很耗蓝的好吗？”

“上次帮你们片场保洁，连个辛苦费都没见到，血亏！”

徐正深吸一口气，感觉血压有点高。

他咬牙道：“具体待遇细则，我们可以稍后详谈！局里不会亏待特殊人才！现在，重要的是……”

“重要是先把定金谈了。”

谢砚白一脸我懂规矩的表情，“先付个三成，当诚意金。”

“支持现金、支付宝、微信，黄金法器也行，我接受等价置换。”

徐正：“……”

他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赵晓明！联系局里财务，申请特殊顾问经费预案！要快！”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然后转向谢砚白，脸黑得像锅底，“谢砚白！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你立刻、马上、全力配合！钱的问题，局里会解决！不会少你一分！”

谢砚白这才慢悠悠地重新躺回去，仿佛刚才那个锱铢必较的人不是他，恢复了那副高冷懒散样。

“早说嘛。行吧，看在……嗯，钱的份上。问。”

徐正气得直喘粗气，感觉自己不是在招募顾问，而是在跟奸商讨价还价。

赵晓明憋着笑，手指在平板上飞快记录着“顾问经费申请（紧急、最高优先级）”的字样。

“那个血色三瓣莲印记，”徐正强行压下火气，回到正题，“除了李松源，你还在哪里见过？或者，有没有什么线索指向它的来源？”

谢砚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枕头下露出的一角黄符，似乎在回忆。

“幽冥集市里……有些高阶商品会打上这个标记。像某种……品牌认证？或者……诅咒认证？谁知道呢。”

他语气带着点事不关己的凉薄，“至于来源……藏得太深，不过……”

他抬眼，看向徐正，眼神里带着点玩味。

“你们149局，内部数据库那么大，就没点压箱底的关于邪教图腾的档案？”

“或者，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热闹的地方，能量场异常活跃，像是……在搞大型团购促销活动的？”

徐正眉头紧锁，谢砚白的话虽然听着不着调，却精准地指出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