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素双眸忽然间正色。

“你们谁中蛊毒了？”

在场众人的脸色皆是一变。

东方惊鸿尤甚！

“流素姑娘，你知道蛊毒如何解？”

流素没有回答，只紧紧盯着东方惊鸿道。

“是你中了蛊毒？你是东方家族的？”

东方惊鸿沉默一会后点头。

流素朝凌凡辅说道。

“果然家族大了，什么鬼都有，咱们山庄不例外，东方家族也不能幸免。”

她深吸了口气，想起了当年的事。

“我小时得过一场怪病，看过很多知名的大夫都说治不了，后来是求到了京都医药世家东方瑾，我的病症才得以治好，当时东方先生并没有收母亲的诊金，只说只是施了几针，没有用药，他真的是世间的活菩萨。

后来，回了淮州之后，还没过俩月，东方家族那边派人过来，想要我母亲手上的蛊虫。也不知晓他们从何处打听到了我母亲是苗疆人，但后来迫于恩情只能交出。我母亲说，蛊虫也能治疾病，但也能害人。她当时留了个心眼，只交出了一只，另外一只留了下来，以防用者有害人之心。

她还说，如果我的病好了，但别人却用她的东西害了人，就如同将我的病转嫁于别人身上，这样还不如不治。

后来母亲病逝，只给我留下这个石头，说如果哪天有人来问蛊虫，要我将这个交给他。

可是过了那么多年，无人问津，我也不在意了，有次，景阳看见，想拿去玩，我也就顺手给了他。

却未曾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还真的遇到了需要它的人，看来是母亲在天有灵，保佑着你呢。”

穆南茴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一个故事，转头看向东方惊鸿，他的神色很不好。

“流素姑娘，请问当时来取蛊虫的人你还记得吗？”

流素想了许久。

“当时他蒙着脸，我看不太清楚，哦，不过，他的眉尾处有一颗小痣。”

东方惊鸿顿时神色大变，双手紧紧握着拳头，牙齿都要咬碎了。

穆南茴急切地扯了扯东方惊鸿的衣袖。

“东方…”

东方瞬时清醒过来，金瞳盯着穆南茴，眼眸里尽是破碎。

“小茴，那个人，是楚冰灵的父亲。”

第77章 练箭

自从那晚之后，东方惊鸿跟着流素姑娘后头，不知晓去了哪里。

穆南茴闲来无事，就被小景阳带着在山庄内到处逛。

孔灵山庄是个江湖门派，具体是做什么，穆南茴并不知晓，只瞧得在山庄的右边，有一个大型的演武场，每天天色未亮，演武场上就聚集了山庄的弟子，然后跟着教习师傅练武。

每次在房内听得远处传来激昂的声音，穆南茴心里都久久不能平静。

她，也想学。

可惜，在演武场里，竟然没有一个女子。

凌夫人见穆南茴这般向往的模样笑了。

“我找个功夫好的单独来教你如何？”

穆南茴摇了摇头。

“夫人不必另外费心思，我可以跟在他们后面学吗？说不定我学了几日腻了就不学了。”

凌夫人点头。

“你想做什么便做就是。”

演练场早晨卯时开始，穆南茴寅时就起了来，学着他们的一招一式，学着他们蹲马步，走梅花桩…

或许穆南茴是凌夫人的客人，演武场的弟子都热情地与她打着招呼，但眼底，是若有若无的鄙夷。

她明白这些鄙夷从哪里来。

她个子不高，连最矮的木桩都跳不上去，她手臂力气大，却与男子的力量有着无可逾越的高山，最重要的，她只是一个女子！

穆南茴假装看不到那些目光，这些不足以影响她的每日学习的热情。

他们的鄙夷，是他们的恶念，是他们苟在阴暗处见不得光的高高在上感。

穆南茴想，这关她什么事。

她澎湃的热情和日复一日的坚持给了莫大的勇气和日益变强的底气。

汗水和变黑的皮肤，是她的功勋。

有次，不苟言笑的教头走到穆南茴的面前，眼眸锐利地打量了她一番。

“姑娘，你别和他们一起练了。”

穆南茴眨了眨眼。

“是我打扰了教头吗？”

他摇头，神色肃穆说道。

“你已经不是几岁的孩子，已经过了学武的年纪，而且你跟着他们一起那样严苛训练，只怕你的身子会承受不住，久而久之，会落下病根。”

穆南茴这才正色起来。

真是想不到，这位是真心实意地劝解她的人。

“多谢教头指点，我闲来无事，想着有时出门在外，学点功夫傍身。”

教头深思了一会。

“我看你臂力也不错，你可以习弓箭。”

穆南茴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