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妻主竟然是个丫鬟?(16)
月华院除了宽阔凌乱,其他的尤为精致,梁柱上了红漆,屋檐交叠雕花,游廊顶上,是碧紫色挂落,流苏随风摇曳,极美。
管事的带自己到一偏僻的杂房。
“大少爷喜静,月华院暂你一人洒扫,莫要偷懒耍滑。”
南茴听话地点头。
这是她做惯了的,再说,她靠着这把扫帚在秦府吃饭呢。
她每日的活儿也很简单,院里的洒扫都是她在做,花圃里的杂草,本是请花匠的,然而很久无人收拾,这也成了她的活儿。
大少爷寝房,书房那些重地,有另外的人伺候着,她是没有资格接近的。
在这干了五日,才摸索清楚,伺候大少爷的有四人,一个贴身小厮,两个二等丫鬟负责他的生活起居,还有一个老妈子,然后就是她了。
她还是同美芽他们一起吃,大厨院有个专门为他们做饭吃饭的地儿。
美芽捅了捅南茴。
“那边过得怎样?”
“挺好的,和之前一样。”
美芽不解。
“为何专门指了你去?是何缘由?”
南茴摇了摇头。
“不知。”
美芽嘟着嘴。
“你走了,都没人同我说话了。”
南茴笑道。
“我们平日都能见的,都在大院里,又不是生离死别。”
美芽嘻嘻笑了两声。
再次见到大少爷,是在七日后。
那天,他坐在游廊之下,两眼看着庭院的巨树发呆。
这次生病后,他整个人比之前的都颓了一番,白净的脸苍白,大病初愈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机。
南茴远远地看了他一眼,便低头继续手中的活。
他们这些人,是不能主动与主子交谈,以免生了攀附之心,会被发卖的。
南茴不想失了这里稳定的生活。
再说,她误打误撞同大少爷说话的那晚,那晚的话,那晚的灯,就如河里面的一滴水,毫无波澜。
秦家人,她到现在也只识得一位大少爷,其他的就算远远瞧见,也不晓得是谁。
来了月华院后,她连远远瞧见的机会都无了。
真是奇怪,没人来关心大少爷的病情吗?
一日,其中一位叫做夏桑的二等丫鬟把南茴唤了过去。
她指着炉子上的罐子说道。
“帮我守着吧,再熬半个时辰,倒碗里,呈给大少爷,伺候大少爷喝药。”
南茴摇了摇头。
“这是药,讲究得很,万一弄错了,我赔不起,再说,我只是个洒扫丫鬟,熬药的活不归我管。”
夏桑顿时瞪起了杏仁眼。
“让你干活还显着你了?你知不知道自己什么地位,竟然还拿话来呛我?”
南茴依旧拒绝道。
“这和地位无关,熬药是你的事,随便托付给别人,万一出了岔子,算谁的事?”
夏桑冷哼了一声。
“你随便熬一下便好了,反正大少爷也不喝。”
南茴清冷道。
“大少爷喝不喝是大少爷的事,但作为丫鬟,还是要尽心尽责的。”
夏桑叉着腰指着南茴骂道。
“你算什么东西,用的着你来教我不成?”
屋内走出了另一个丫鬟,冬雪。
她拦住了夏桑。
“快去干活,莫要偷懒,你忘记上次的事了?小心着些。”
冬雪瞧了瞧南茴,嘴角微微上扬。
“南茴,你去忙你的,别管她,她就是这个性子。”
南茴点头,正要离开,听得大少爷身边的小厮喊住了她。
“大少爷喊你进去问话。”
旁边,夏桑的脸上浮出轻蔑的笑意,而冬雪很是疑虑。
第12章 鞭笞
书房内,极冷。
按理来说,春日,渐渐要暖起来了,为何,这里却如同冰窖,比之冬日越发地严寒。
简易的书架上搁满了书,底下,是天青色宽口瓷瓶,一卷卷的画插在瓶内,像极了未开花的白色杆子,黑色书桌上,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
大少爷纤薄白净的手正在奋笔疾书,握着毛笔的手十分用力,青筋突起,指甲泛红。
他抬眼瞧了南茴一眼,笑了。
“你如何进了月华院?”
南茴一板一眼地回话。
“奴婢原以为是大少爷要进来的?”
秦郁白叹了口气。
“我这院里,有什么好的,进来能得什么?”
南茴沉默了片刻,问道。
“大少爷,你唤奴婢有何事要吩咐?”
“我听得你的声音,想确认是否是你?南茴,是你的名字,我没记错吧?”
南茴点了点头。
“大少爷,要是无事,奴婢就先出去了。”
秦郁白眸中有异色,眼前这位小丫鬟,和其他人全然不同,她没有一丝谄媚的神色与话语,稀松平常,安安静静地,就想着扫地干活,不想惹是非,倒是像极了世外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