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妻主竟然是个丫鬟?(22)
林老婆子继续吃着碗里的菜。
“不关我的事。”
“但你和我都在这月华院当差?”
“那是你的事,我一个快入土的老婆子,卖出去还有人要吗?再说,安排我去其他院儿洒扫,比打死我要划算得多,反正,我是懒得管这闲事。”
第16章 埋人
穆南茴安置好秦郁白就寝后,她睡在狭窄的床上辗转反侧,总想着自己以后该怎样做。
她当差第一日,就让主子饿肚子一整日,药也没喝。
她忽然想起,要是大少爷晚上起夜,晚上没人帮他,若是磕着碰着,那该如何是好…
想起这个,她披上衣衫,又朝大少爷的寝房走了去。
大少爷的寝房很是安静,她放轻自己的脚步,借着薄如轻纱的月色,摸索到屏风后的床榻边。
有清风拂过,床边的青纱摇曳,流苏盈舞,晃荡之中,床上好像空空如也。
穆南茴试着唤了一声。
“大少爷?”
无人回应!
砰!
隔断的小间净房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穆南茴急忙朝那头走了过去。
“大少爷,是你吗?要奴婢帮忙吗?”
良久,传来一阵低沉嘶哑的声音,似乎很是难受。
“我无事。”
穆南茴哦了一声,转身朝桌上取了一盏灯台,绕过屏风,又往净房里掀帘钻了进去。
阴暗处,她隐约识得有两个黑影交叠在一起,一人被捂了嘴,一人被掐着脖子。
她抡起灯台,往那个被捂了嘴的人头上砸了过去。
寝房内的烛台重又点亮了。
秦郁白坐在床榻上,安静地看着穆南茴将房内的第三人从净房内拖了出来。
穆南茴将那人丢在地上,拍了拍手,松了一口气。
“真重。”
地上的人是个男子,身穿黑衣,容貌普通,也不知道刚刚那一下子是否太重,地面上,竟是拖拽得到处都是血渍。
秦郁白眸色冰冷,看向穆南茴时,一脸不可置信。
“刚才那么黑,你怎么分辨出哪个人是我?”
南茴眼眸眨了眨。
“奴婢听见你说话了啊,再说,这人被你捂了嘴。”
随后她又问道。
“大少爷,你为何说你没事?你都要被人掐死了。”
秦郁白沉默了一会。
“南茴,你挖个坑,把这人埋到后院去吧。”
穆南茴手抖了一下,神色惊恐。
“大少爷,这个人还有气,奴婢,没干过把人活埋的事儿。”
秦郁白冷声道。
“不然你打算怎么办,就直接让他躺在这,等明日你去向管事上报,然后治你的罪吗?”
南茴不解。
“治奴婢的罪,为什么?奴婢打了坏人,不是应该得到赏赐吗?”
秦郁白冷笑一声。
“你知道他是谁吗?”
南茴摇了摇头。
“不认识。”
“他是新晋的内院管事,二少夫人的亲信,你如今打伤了他,他在二少夫人面前告你一状,你说你还能在秦府待的下去吗?”
“可是,他明明是贼人,半夜三更翻进你的寝房…”
“谁管呢…”秦郁白眼眸静静地看着她。“又有谁会管呢?”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穆南茴手上缠了纱布,哼哧哼哧,一板一眼地挖着脚下的泥土。
旁边,插在地面上的火把,亮了后院的墙边。
挖地干了很多回,她可太熟练了。
以前在地里挖东西,如今埋东西倒是头一回,何况还是个人呢。
以前一把扫帚就安定她的生活,如今,却干上这埋人的活,还没涨月钱,着实有点不值当。
还好,这里的泥土松软,不太费力气。
忽然,趁着微弱的火光,手中的小锄头在泥土里扒拉出一块布料,她顺着这块布料一直扯,扯出一截僵硬的手臂。
她扯着布的手颤抖不止,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水。
火把顺着夜风晃荡了好一会儿。
挖出来的东西,她把泥土给覆盖了过去,重新找了个地方又开始挖起来。
然后,她又从泥土里挖出一条腿。
穆南茴的脚底陡然升起一丝凉意,直往她的身体里钻。
此刻,说不得,她的脚底,隔着一层薄薄的泥土,正踩着不知道谁的头颅…
谁家的后院,是一片坟地?
她喘了几口气,还没晕过去,这是胆子太大给的惩罚。
回到秦郁白的卧房内,他靠在床头,眼眸晶亮亮地望着她。
夜这样深了,竟然从他脸上看不到一丝倦意,看来是饿成这样的。
“埋好了吗?”
穆南茴摇了摇头。
“找不到地儿埋。”
秦郁白了然于心。
“发现了?”
穆南茴低着头,轻声问道。
“大少爷,奴婢能不干这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