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妻主竟然是个丫鬟?(68)
东方惊鸿瞥了瞥穆南茴一眼,仿若再说,看你这次还信不信我。
秦郁白坐在石凳上,眼眸困惑不解。
贺云朗则安静地站立在一旁,专心听他们说话。
穆南茴上下打量了东方惊鸿,眉头微蹙。
“药粉真的没有了。”
东方惊鸿顿时升起深深的无力感。
“你,我,唉,我今日来是想证明我就是东方,没提你的药粉。”
穆南茴不解地问。
“你证明过后,还不是要问,我一并说出来,也省了你再问。”
东方惊鸿觉得他快要气死了。
“你到底信不信我是东方神医?”
穆南茴小声说了一句。
“那你都这样做了,我也只能信了。”
东方惊鸿无力地笑了。
他就知道,这小丫头片子压根就想把他变成和楼老头子一样,长着白色的长胡须,否则她就是不信他。
好,非要他动手是吧!
他转身撸起秦郁白的裤腿,从蓝色包里取出一根极细的银针,往秦郁白的大腿上扎了过去。
秦郁白瞬间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穆南茴顿时脸色惊慌发白。
她跑到秦郁白身边,扶着他的上半身,责怪地问道。
“你在做什么?”
东方惊鸿没理会她,继续往秦郁白腿上施针。
秦郁白顿时就感到失去了痛感,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
她看着秦郁白的变化,很是惊喜。
“大少爷,你的腿有知觉吗?”
秦郁白点头。
“有,很疼,但可以忍受。”
东方惊鸿撩了撩他的发丝,抱臂坐在凳子上,神情倨傲,秦郁白腿上的针,直愣愣地插在腿上,也没取下来。
穆南茴脸上终于带了笑意。
“药粉真的没有了,昨天那些是最后的丁点了。”
东方惊鸿哼了一声。
“我今日来问你要药粉了吗?”
穆南茴摇了摇头。
“没有。”
“那你一个劲儿地提什么提?”
“哦,那我不提了。”
东方惊鸿皱眉道。
“你不提了我怎么给你家主子治腿呢?”
“那我是提还是不提?”
“我怎知你该提还是不该提?”
穆南茴觉得面前的东方惊鸿,他兴许是得了大病的,他应该先把自己治好再去治别人。
比如他的脑子,他的嘴,还有他的容颜。
她觉得他过于惊艳了,就好像开在花期的花,花期一过,凋零于枝头,山茶花便是如此。
但人的生命如水,细长慢流,才是真谛。
“东方,我中午做酸汤鱼,你吃吗?“
“吃吃吃,东方最爱吃鱼了。”
楼院士眼神矍铄,冒着精光,嘴角揶揄朝着东方惊鸿笑。
穆南茴觉得这两人就像彻头彻尾的骗子,一个说是飞鸿院院士,一个说是神医。
但这两人没一个正行,脑子约莫都有问题。
如若不是相信贺云朗,他见过楼院士,且亲口承认,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将这个老爷子与文人墨客相提并论。
喧嚣的集市上,穆南茴挑了一条三斤重的草鱼,买了茄子豆角几样小菜。
厨房外的水沟旁,穆南茴置了一块平整的青石板,她熟练地磨刀,从一旁的木桶里取了一瓢水泼在青石板上,活蹦乱跳的鱼被她摔在板子上,再用刀背敲昏了鱼的脑袋,锋利的刀刃刮着鱼鳞,剜掉鱼鳃,再打了水泼在鱼身上,然后开膛破肚。
东方惊鸿蹲在穆南茴身边,很是惊奇。
“你杀鱼的刀法很是熟练。”
穆南茴杀鱼的手顿了一下,又打了一瓢水冲洗了血腥,准备将鱼片成鱼片。
“小时,冬日,村子里的池塘干了,大家都要去抓鱼分鱼,分到每家每户有七八条的样子,腊月适合晒腊鱼,一手的杀鱼功夫就是从那个时候练成的。”
东方惊鸿兴致勃勃地问道。
“腊鱼?我都还没吃过,应该很好吃吧?”
穆南茴停了手,轻微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没吃过。”
“怎么可能?”
“是啊,我自己杀的,做的腊鱼,一口都没吃过呢。”
东方惊鸿疑惑地看着她。
他或许不明白世间竟然是这番道理,卖炭的冬日没有炭火,养蚕人穿不上绫罗绸缎,杀鱼的吃不上鱼…
可偏偏没有道理的道理,却在世间演绎了千万遍。
贺云朗从外头的水井挑了水回来,倒入水缸里,又把穆南茴买回来的菜给洗了,穆南茴做菜时,他又帮忙在灶台前烧火。
穆南茴看了外面柿子树下的石凳上,大少爷,东方,院士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而贺云朗满身都是汗,额头上的汗水从脸颊流淌至肩颈,也没见他擦拭一番,只镇定自若地坐在灶台前,清冷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