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有外室?我撺掇娘亲和离咯!(37)
许伦正在气头上,不想青梨院一个丫头都敢这样顶嘴,上去就是一脚,直往人的心窝子上踹。
玉画十岁的年纪,哪里经得住一个武夫下这样重的手,一时间往后倒在地上,半晌喘不过一口气。
丫头们吓得惊叫,忙不迭过去扶她。
玉琴连忙跪在地上为她求饶:“将军别动气,这孩子年纪还小不会说话,将军息怒!”
许伦冷笑连连:“你们青梨院,真是好样的,在你们眼里,余袖清是你们唯一的主子,我这个将军,算个屁!”
他冰冷地目光扫到许柔嘉身上。
她正红着眼睛查看玉画的伤势。
他心里冷意更甚,一个不值钱的丫头受伤,在她眼里难不成比他弟弟的事还要重要?
许津都那副样子了,也不见她去看一眼,还能在房里呼呼大睡,说不是她推的,谁信呢?
像她这个样子,以后就算嫁人了,也指不定给将军府惹上什么麻烦。
既然余袖清教不好,那他这个当爹的来教!
他一把扯过她的胳膊,二话不说把人往屋外拖。
丫鬟仆子们匆忙过来拦,安妈妈更是连声哭道:“将军,小姐她身子不爽,你不能这样……”
“身子不爽?”他冷笑,“你倒是聪明得很,但老子告诉你,你现在就是装病装得快死了,也得先给你弟弟一个交代!”
他一路拖着许柔嘉大步来到了碧霞苑。
在婢女们惊讶的目光中,不留情面地将她甩在地上,冷声道:“你就跪在这里,给你弟弟和赵姨娘道歉!”
许柔嘉的头一阵阵地疼,仿佛有一把铁锤在脑子里震荡。
但身体上再不舒服,也不如她父亲的行为更令她心寒。
看着赵静母女从屋里走出来,眼神讥诮而得意,她费力地仰起头,看向她父亲。
“父亲,我没有推过许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他。”
许伦冷哼一声:“不是你,难不成你弟弟是自己往河里跳下去的?他疯了?”
她看向许沅,“许沅,是你跟父亲说,我推许津下水的?那又是谁把他从河里救起来的?”
面对许柔嘉的质问,许沅心里一阵厌恶。
她凭什么总是这么理直气壮,凭什么质问她?就凭她是嫡女?
“当然是我救的,你不会是想说,是你把津儿救起来的吧?你简直不要脸,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许柔嘉到底是象牙塔里长起来的,从未见过如此丑恶的嘴脸。
一时间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都在发颤:
“你不会游泳,是怎么救的许津?”
许沅心里一慌,赵静连忙接话:
“津儿是她的弟弟,她就算不要自己的命,也要下水去救他!大小姐从未把津儿当成自己的亲弟弟,自然不懂得做姐姐的心意。”
她红着眼眶走下台阶,哭着问道:“大小姐,你也是知道我的一双儿女生长在边关,都不会游水,所以才把津儿往水里推吧?你真是好狠毒的心,他就算不是主母所出,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下的了手?”
“你们母女二人厌憎我,尽管冲着我来,怎么能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手……”
她像是哭得喘不上气,整个人往后一倒,许伦忙上前扶住,对着许柔嘉厉声道:
“孽障,你还在狡辩!既然如此嘴硬,想必也是不知错的,那也用不着你道歉了,来人!取家法来!”
安妈妈一听忙跪在地上,哭着求道:“将军,小姐还那么小,怎么能受得住廷杖?既然此事两边说法不一,您总不能只听信碧霞苑的话,不如等夫人回来,两边审定,再说惩处也不迟啊!”
“等夫人回来,”他冷笑起来,“你这是拿你们夫人来压我不成?笑话,她是我的爹还是我的娘,我惩罚自己的女儿,还要她来给我拿主意不成?难不成没有余袖清的许可,我还动不了她了?”
宽凳红杖已经拿上来,他一个眼神,碧霞苑的奴婢们就抱起许柔嘉往凳子上押。
青梨院的奴婢们哭着哀求,玉棋和玉书更是直接上去抢人。
许伦怒喝一声:“你们青梨院是要反了天了!来人,把这两个贱婢扣住,等处理完小姐,就将她们发卖了去!”
许柔嘉趴在宽凳上,紧紧握住安妈妈的手:
“带着她们回去,别让她们冲动,只是几板子而已,我挨得住。”
话还没说完,一板子狠狠打下来。
她霎时间只觉得头皮都一阵发麻,眼前黑了一片。
还没缓过劲来,下一板子就落了下来。
身上大约已经破了皮,每一板子下去,都是刺激而辛辣的剧痛,
初春的天气,她疼得满头大汗,汗水糊住她的眼睛,她在一片水晕里看见赵静和许沅的窃笑,以及她父亲冷冽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