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整个王朝都吻了上来+番外(107)
左将连忙收回手,笑道:“殿下不必苦恼,前路风云莫测,至少还有我们。”
君本无情,东风难借。
能让裴国公保持中立便已是最好的结果。
左将掐指轻算:“花灯过后,新战即开,承天教定会全力以赴……”
沈醉斜斜支颐在窗前,漫不经心地打断:“我的身边,有叛徒。”
左将手中折扇啪嗒坠地了。
“您,说什么?!”
“不用算也知晓答案。”沈醉分明还是温润慵懒的模样,桃花眸底却是一片冰冷清寒,“拿不下裴玄归,此局无论如何走,都是必败的结局。”
他前世已经走过一次了。
沈醉谋划过所有策略,他只身周旋于乱世,威逼利诱,糖衣炮弹,甚至不择手段到两败俱伤。
受过箭伤,中过尸毒,淌过鲜血。
他拼尽全力失去半条命,杀到中州,围剿皇宫,可终究还是失败了。
“斩首,刺空。”
他的身边有叛徒。
因此这一世,沈醉才将目标放在裴玄归身上,倘若能获裴军四十万大将,哪怕少二十万兵马他仍有信心颠覆皇权。
左将立马想其他对策:“倘若我们从北疆南下,一路招兵买马侵吞承军,有朝一日定能正面破了中州攻防!”
虽是一场漫长的战役,但至少比斩首风险小。
若营内真有叛徒,那定不能冒险前去。
反而稳步南下是最好策略。
沈醉说:“你就是将承军尽数打下,裴玄归呢?”
“我能有信心借四十万兵马颠覆中州,裴玄归掌亲兵没这个能耐吗?倘若他出手,我们所有的努力皆付诸东流,功亏一篑。”
左将一愣。
沈醉平静望向窗外的月色:“你能保证,他不会中途对我出手吗?”
谁都不能保证。
沈醉不否认对他的异样情感,可萌生之出最多的,是恨!
裴玄归是他此路最大的绊脚石。
杀不掉,拉不拢。
他有时候倒真想同归于尽罢了,至少李庸没了靠山,乱世总有人能掀翻那无能庸帝。
可他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他的执念根深蒂固。
不杀了李庸仇恨此生难消,他所有的青涩年少皆死在那一年。
左将欲言又止:“裴国公他应当不会……”
“他会。”沈醉淡淡垂眸说,“他保持中立,其实就是拒绝我,站在李庸的那边。”
只是裴玄归的心不听话。
他早该为王朝消除余孽,可他的剑却下不了手。
沈醉至今都认为,揽月楼的一剑,裴玄归是想要他命的。
那人今夜分明被他戳穿所有心思,心跳与灵魂都在诉说本能心意,最后却只是妥协借他一兵。
“你要寄枫还是廖仪?”
那时沈醉深呼吸,微微一笑:“滚。”
裴玄归:“……”
左将如今听了更是:“…………”
向来斯文的左将都忍不住了,“他把您摁在树上亲了半个时辰,又是摸您又是掐您,最后欺负够了就借一个兵啊。”
沈醉:“………………不是这样的。”
但仔细一想也没差别。
沈醉想想更炸毛了。
左将向来智囊团都头疼了,“这该如何是好?”
他们站在乱世棋局上,找不到突破迷雾的路。
“步步险棋与我而言没有好处。”沈醉轻轻摩挲着腕骨的小铃铛,道,“那便再打一局险棋。”
“找出那个叛徒。”
依旧趁其不备,斩了李庸。
只要他亲手杀了李庸,王朝无主,待裴玄归归来便只能奉他为帝。
他定要将那人百般折辱。
最后为他红冠十礼,将他永生锁在身侧。
左将退下时脚步轻顿,还是没忍住轻声问:“殿下,您将此事告知我,就不怕我是那个……”
沈醉坐在窗前头也没回:“你又怎知,此话是真是假?”
左将刹那间愣在原地。
轻飘飘的话温玉润物,却让他刹那间毛骨悚然。
沈醉懒懒一挥手:“此事谁也不必告知,下去吧。”
“是。”左将将营帐最后一缕光盖住。
沈醉独自趴在窗前,望向天边黯淡的明月,孔明灯正飘荡在夜空中,花树将好花瓣吹落至窗前。
沈醉抬手接住:“死人不会是叛徒,宣玉佐。”
无人知晓沈醉如何度过那三年,他身畔来来去去死伤多少人,连他自己都苟延残喘只剩一口气。
边域的夜宁静祥和。
风雨欲来的前夜,沈醉在想,今夜是他杀不了裴玄归。
还是他的剑本就没动杀心。
沈醉望向掌心的淡紫色花瓣:“难道我也在今夜……对你心动了吗?”
第76章 连拿三座城池的新王
翌日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