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整个王朝都吻了上来+番外(111)
“难怪你要用……”
沈醉被他不轻不重一瞥,还是跳过了那个字,“否则这伤口根本止不住。”
裴玄归一眼便看出这是先锋所伤。
“擒贼先擒王失败了?”他没露出太多怜惜或心疼,依旧是冰冷淡漠的嘲讽语调。
只是从来时便半跪着没起身。
一直在盯着那血流不止的伤口。
沈醉春蛊以过,精神好了不少,半抬着眸看他,“当然是成功了,他伤我一条腿,我斩他头颅。”
裴玄归淡淡听着,将伤口重新包好。
这才抬起眸来看他,“但凡廖仪寄枫在,何至于伤成这样。”
他那两个心腹在战场皆以一敌万。
沈醉正要说什么,蓦地别开眸,“你能不能……擦干净再讲话?”
裴玄归忙着给他解蛊。
解蛊后还要处理他冒血的伤口。
如今才顾得上去收拾自己,他半直起身子来,平静反问:“谁的?”
沈醉:“……”
沈醉将头藏起来,“不知道,别说话。”
裴玄归莫名看了好笑,这人舒服时没脸没皮的,跟小猫咪似得踢来踢去,有些可爱得紧。
完了又是薄脸皮的模样。
又怎么都挺可爱的。
裴玄归随口问:“为什么不要廖仪寄枫?”
他喝了几口清茶润喉,沈醉张嘴示意自己也要喝,堂堂国公大人千里纵马而来,把人祖宗一样伺候好了,还得端茶倒水当丫鬟。
“我从小便喜欢花灯会。”
沈醉半靠在人肩膀上,就着他的手抿茶杯里的水,乌黑潮湿的眉眼淡淡垂下,“算是我一生少有的快乐日子,就不必为一两个兵冠上目的虚名。”
哪怕步步为营,心中也有净土。
裴玄归没说话。
等他喝得差不多了,才将茶杯放在一侧,晶莹水珠缀在薄红唇瓣上,裴玄归不动声色垂眸衔去。
“蛊解了吗?”
沈醉睁开眸看他,没说话。
裴玄归漫不经心向下睨了一眼,“还挺精神,再来一次?”
“……”
“…………”
沈醉将头埋在锦被里简直没眼看他,却是伸出一只手抓住他,朝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
……
……
有上好的药膏作辅助。
沈醉的伤口没碰到骨头,肉眼可见地愈合迅速,不过几日便能正常活动下地了。
他的信送出去了,裴玄归却没收到。
有人从中做了手脚。
想要置他于死地。
“知道你中蛊的人有几个?”裴玄归漫不经心地问他,将剥好的葡萄在他唇边转了一圈,然后自己吃掉。
沈醉张着嘴跟着转,最后什么也没吃到,“……”
“不多,只有几人。”
沈醉漫不经心靠在他怀里,把裴玄归当人肉靠垫,“都是心腹。”
“挺会选。”裴玄归下评语。
沈醉:“……”
沈醉睁开眼眸看向头顶的人,裴玄归睨眸同他对视,几秒钟后,沈醉的眼睛被手掌遮住了。
“那人想杀你。”
裴玄归声调漫然,带着几分轻嘲,“你就这么可怜巴巴地看他是没用的。”
谁可怜巴巴了?
“我心中已有人选,这件事自会处理。”
沈醉骨子里的娇气未泯,躺着躺着便到了男人大腿上,舒适地半靠在他怀里,闻着潮湿微苦的榛果香。
“你何时启程回去?”
“今夜。”
良久没听到应声,裴玄归垂眸看他。
沈醉闭上眼眸像是睡着了,这几天他不间断地投喂,脸上倒是长了一些肉,但旧伤未愈还是看着些许憔悴。
“我把你带在身边,不好吗?”
裴玄归的心声被人念了出来。
沈醉重新睁开眼眸看他,那双含情眸温和漂亮,却又仿佛带着杀尽天下的戾气。
“我不要你的兵,我自己杀,你就跟在我身边。”
当全心全意向着他,无条件纵容他,溺爱他的裴小墨。
裴玄归只是说:“沈醉,你还太渺小了。”
他还不足以成长到,让当朝国公为他折腰,成为他专一的附属品。
沈醉坐直身子,“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他会再次凌驾万空,成为天下棋局的新掌控者。
“届时,我要你天天跪下来服侍……”
“沈白徵!”
裴玄归一掌拍在桌上,吓得沈醉都愣了下,“我是因为你受伤才勉强……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也可以啊。”
沈醉轻飘飘一句话,让裴玄归停住。
眼前的人病意未消,清冷孱弱地靠过来,鼻尖同他近乎贴在一起,直白又含笑地说,“你要是听话,我也可以……”
裴玄归猛然站起身,“够了,先处理好你的烂摊子。”
随后不再多看这漂亮的小流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