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整个王朝都吻了上来+番外(139)
荒唐又血腥的一夜。
圣德皇帝潜逃,裴国公入昭狱,廖仪掌四十万大军的虎符。
沈醉穿着被血浸透的红衣,步步踏上那遥不可及的位置,是前世他知功亏一篑,还是想要坐上的皇位。
他失血过多的步伐踉跄。
却不愿任何人搀扶。
沈醉固执地走上皇权顶峰,望着面前金色的皇位,缓缓地伸手抚了上去。
宫门外的厮杀声震天,他顺着扶手寸寸抚摸,终于摸到那个幼年留下的印记。
那是他三岁,被父皇抱着处理政务时,留下的牙印。
沈醉屈膝跪在至高无上的皇位前,终于像个孩子般恸哭出声:“父皇……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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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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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永徵帝
宫外兵戈厮杀呐喊。
沈醉靠着皇位好似睡着了。
他也想醒来只是一场梦,还是三岁时无忧无虑的模样,人间没有离合悲欢,青山绿水依旧。
小太子发愁的只有今日该如何缠着日理万机的父皇玩蹴鞠。
“殿下……”
廖仪轻声叫他。
眼前的场景在夜幕中像一幅画,血衣白发的殿下靠着皇位,那至高无上人人觊觎的位置。
只有殿下生出眷恋委屈。
好似在寻求已故的父母安慰。
那般坚强高傲,永不屈折的人,第一次委屈地靠着皇位失声痛哭。
这一路很难,廖仪都觉得,太难了。
沈醉缓缓睁开眸,白衣不见底色,他望向宫外的火光剑影,不轻不重道:“承德七年。”
“大承,灭。”
天际轰隆的闷雷炸开,将血流成河的宫墙劈开白昼,拼死厮杀的人忽地停下,看向夜色中的御乾宫。
廖仪手中举着暗金色虎符,冷冷俯视着宫墙下的众人。
“谁有异议?!”
那是裴国公的虎符。
这下谁还敢有异议,众人放下刀戈,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
承德七年,前朝太子沈白徵夺回皇权,掌百万大军。
肃清余孽,自立为帝。
改国号,徵。
长夜下的东风,一路自皇宫吹至白鹭书院,夜观星象的老者猛然睁眸,晃着折扇似笑非笑道了句:
“天意,终究还是永徵帝啊。”
“吱呀”一声竹门推开,天青薄衫的男子端着清茶而来,声调浅浅斯文道:“师父,该喝药了。”
……
沈醉的登基大典并不隆重。
倘若不是玱阆催促,他甚至并不打算办此大典。
“史书上第一位白发皇帝吗?”沈醉不以为然道。
他坐在御乾宫的案前,翻阅着这些年的卷宗,李庸将国土治理的一派糊涂,民不聊生,不知背地里在忙些什么。
玱阆知他心中芥蒂白发,却又无可奈何,谁又想一夜白头。
“白发又如何?”玱阆道,“醉醉白发也是敲美的。”
赵公公一边研磨道:“玱王殿下不得无礼。”
御前侍奉的赵公公世故圆滑,明里暗里帮了沈醉不少,在宫变当晚倒戈的很快,沈醉暂且便留了他。
玱阆一时不太习惯:“陛下……”
“都一样,哥怎么舒服便怎么叫。”
而后沈醉放下卷宗,问赵公公,“登基大典当如何举行?”
御乾宫内充斥着研墨水香。
赵公公望着他身上的红衣,道:“陛下应穿十二章衮服,头戴十二旒冠冕,在圆清坛向上天祈福,望上苍保大徵风调雨顺,年年有余,宫廷间金玉交辉。”
沈醉则淡笑了声:“向上苍祈福吗?”
那些通晓天意之人,个个皆道他非帝王命。
上苍会得他意怜爱他所护的众生吗?
沈醉随手一挥:“去办吧,一切从简。”
大承空有基底,内里腐朽,沈醉这些时日很忙,被各路繁杂的讯息占据全身心,好似渐渐地遗忘了些什么……
直到廖仪深夜求见。
“殿……陛下。”廖仪恭敬半跪在地道,“臣今日肃整军队,已将不愿归降的士兵押入地牢。”
他将兵符呈上递给沈醉。
沈醉随口问:“有多少?”
“三千精兵。”
能被廖仪称得上精兵的,皆是以一敌百的大将,裴玄归的威慑力犹在,他们只认裴玄归一个。
沈醉摩挲着掌心的虎符,这是他觊觎两世的东西,如今就这么轻飘飘的落在手上。
“寄枫呢?”
廖仪顿了下,忽地双膝跪地,“抱歉,陛下。寄枫臣还未审过,他先前察觉臣的身份,被我一直锁在田野间,至今都还不知外界春秋冬暖。”
沈醉眉梢动了下,“何时?”
廖仪垂眸:“很早。”
玱阆在这时没忍住抬眸,拨开面前堆积如山的卷宗,“怎么对醉醉话这般少?今日被我挑衅谁更孤寡时不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