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整个王朝都吻了上来+番外(50)
沈醉后来顺势而为,顺从他,利用他,便也是因为这张脸。
生得极好。
他漫不经心地挑起裴玄归下颌,少见能如此细致打量,倘若裴玄归就这般脆弱无害,他又何必次次想置他于死地。
“你还不如从了我。”沈醉道。
蓦地,这人张口咬住他作乱的手指。
沈醉:“?”
昏暗夜灯下,裴玄归睁开潮红的眸,倦意未醒地凝视他,“沈白徵,我还没死呢。”
沈醉:“……”
沈醉蓦地抽出手指,盯着湿淋淋的指尖呆滞看了几秒,而后一言不发地去水盆边洗手。
同手同脚地爬到塌上将自己盖住了。
裴玄归。
才像他的情劫。
……
裴玄归体质向来强悍,翌日一早醒来便恢复如常,扫了眼床榻上的人踏出营帐。
“大人,人已到齐。”
天光将明,裴军会在卯时准时训练。
裴玄归淡淡颔首:“去河边。”
“去河边干嘛?”寄枫还在拔鞋子。今日的鞋怎这般大,完了,他好像穿了廖仪的鞋子。
裴玄归同看傻子般睨他,“找妈妈。”
裴军浩浩荡荡跟在他身后,寄枫挠挠头一脸不解,“我们又不是小蝌蚪找什么妈妈,大人今日好似心情不错,你说是不是啊廖仪。廖仪你的鞋子小不小啊,我们好像穿错鞋子了,廖仪你要不要跟我换啊,廖仪你的脚不紧吗?”
廖仪:“……”
为何要去河边。
这一人便能吵翻整个军营。
“不小。”廖仪冷脸向前,“是你穿错了鞋子,不要再叫我的名字,吵死了。”
寄枫切了一声:“年龄没我大,脾气还挺大。”
还没他沈兄可爱。
待半个时辰的晨练结束,寄枫跳起来同沈醉挥手:“醉醉,醉醉……”
廖仪扛着长枪偏眸:“你叫他什么?”
裴玄归淡淡掀眸睨了过来。寄枫道:“醉醉啊,你不觉得沈兄太生疏了些吗,你平时都怎么叫最亲近的人。”
廖仪:“呆子。”
寄枫:“。”
沈醉避开裴玄归的眸光,走过来淡笑问,“刚醒吗?”
“我们都训练完啦。”寄枫道,“在河边,你是没见我耍的花枪,哇,全军都在为我着迷。”
廖仪凉凉补充:“就是鞋子飞出二里地。”
“啊啊啊!”寄枫将他撅到一旁,想起什么对沈醉说,“醉醉,你今日得穿的得体些,我们过会要去北疆王府贺宴。”
沈醉垂眸:“我何时不得体?”他分明每日都干净整洁。
寄枫品鉴:“倒也是……但你的腰带为何总是歪的?”
这没头脑偶尔也会找回没用的智商。
“啊,我想起来了,你先前是太……唔唔唔。”
廖仪单手捂住他的嘴,将人头也不回地带走了。
“大人,稍后出发。”
“嗯。”
裴玄归视线冷淡落于他面上,沈醉神色平静没什么情绪。这采花贼向来脸皮厚,不会系几根带子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过来。”
沈醉停顿片刻,朝他走去。
裴玄归指骨沾了点儿薄灰,他漫不经心地用袖口擦去,随即将他的腰带拽开,不紧不慢地垂眸重新系好。
他没提起昨夜之事,也没问沈醉学会了没。
看着他眼睫垂落的浅灰色阴影。
“饿吗?”裴玄归问。
许是昨夜帮他退了热,这人温和的不止一星半点。
沈醉抬眸:“嗯。”
“去盛饭,两份。”裴玄归随手拍了下他脑袋,“我在帐中等你。”
沈醉:“…………”
你是狗吧裴玄归。
……
北疆正值春景,满城鸟语花香。却不见寥寥几人出门,家家户户大门锁上生怕引火烧身。
偶有面黄肌瘦的孩童开门,又被母亲急忙拽了回去。
寄枫坐在马车外叹息:“南北疆战乱苦得还是百姓……”
沈醉放下窗幔:“他们怕的不是南疆。”
是北疆王。
古烬此人心狠手辣,兵不够,那便抢。家家户户男丁皆被抓去充兵,不想去,也好说,拿钱来。
北疆不比东域繁华,边域多饥荒战乱,挨家挨户吃饭都困难,又能拿出几个钱来。
古烬如今是在以生辰之名借兵。
但倘若再借不出兵抵抗南疆,就是老弱妇孺也得上战场。
天灾泛滥淹不死当官的,乱世身死的还是无辜百姓。
“你对古烬了解多少?”裴玄归闭目养神。
“不多。”
闻言,裴玄归睁眸:“旧识好友?”
“谁说是好友。”沈醉纠正,“年少萍水相逢,如今早忘差不多了。”
他每次说谎时都理直气壮,但睫毛会无意识颤两下,面上冷淡没什么表情,扑闪的长睫像蝴蝶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