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整个王朝都吻了上来+番外(77)
左将微微蹙眉,却来不及说什么。
他跟着太子殿下潜入了黑夜中。
路上。
左将纵马同沈醉并行:“殿下,我有些担心……”
左将心思缜密,事事考虑周全。
沈醉偏眸看他:“嗯?担心什么?”
左将对上一双弯月桃花的眸,想要劝阻殿下的话梗在喉中,心中想着:天呐,我们刚刚打赢了,我现在说殿下做得不对,这不是大坏蛋嘛。
左将磕磕巴巴握紧缰绳,“没,没什么,您的伤?”
沈醉看向手背伤口,“无碍,裴……”
裴玄归给他留下很多药。
生怕他死了。
裴玄归自始至终没阻过他,除了在前往北疆路上,同他心平气和地谈过一次,可他改变不了沈醉的想法。
倘若不是情蛊,裴玄归多半会将他强行绑走。
但情蛊已生。
裴玄归不会干涉他的任何决定。
难怪叫裴玄归,那人就跟个闷声老王八似的。哪怕在绒霜花的软夜塌间,那人也跟冷漠杀伐的外表全然不同,一遍遍耐心又温和的吻他,教他,引领他。
沈醉就那样在温柔乡中,又一次失去了反攻的机会。
“……不。”
软夜帐内,沈醉蓦地咬住薄红唇瓣,呼吸都好似停滞了几秒。
薄瓷面容浮着稠丽艳色,抬手轻攥着墨色玄衣轻推他:“不是这样……”
裴玄归不解地垂眸看他。
没动。
那赤着的脚踝轻飘飘踢他,伴生铃的声响哗啦不停,裴玄归眸色猩红又沉稳,“那是哪样?”
他一向有着惊人的克制力。
加之,沈醉看起来太弱了。
裴玄归自小生在军营,从未见过有人浑身如玉,瓷白细腻的手指不敢用力,生怕轻摁便会留下粉印。
沈醉腹部有一道红痕,像是什么刀口留下的痕迹,艳丽的如同五片花瓣。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而过,在后悔为何当初用剑柄击他。
“别摸我了。”
掌下的人怕痒,轻轻缩着后退。
踢着他在努力地逃离着什么,裴玄归便纹丝不动的看着他逃。
滑腻的脚像是小鱼尾巴,踢的人心脏跟着发痒,终于脱离男人滚烫的控制区,沈醉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
“还不行吗?”裴玄归垂下冷冽的眸,骨节分明的手托着他的后腰,漫不经心地顺着下滑,“我再继续……”
不同于平时的冷漠嘴毒,裴玄归心软又极具耐心。
像某种忠诚专一的动物。
眼看他唇角微湿地俯下身,沈醉心脏剧烈如雷,春刺狠狠穿过五脏六腑,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不是那个!”他长睫润湿绵长,低眸很认真地说,“是我戳你。”
“……”
沈醉好似在那瞬间看到裴大人无语。
接下来的一切都颠覆事实,沈醉后腰重新砸落在绒霜花上,粉色花汁捻磨在肌肤上馥郁淋漓。
他的泪水刹那涌出:“裴玄归!”
裴玄归依旧沉默如山,安抚过他汗湿的额角,垂眸细致擦去他唇角的血珠,像是在为瓷玉娃娃梳妆。
“不是不让。”
裴玄归总能一语激起怒火,“是你软了,太子殿下。”
“……”
寒冷的风刮在沈醉耳侧,那些记忆才被他回忆起来,沈醉在冷风中跑得耳尖通红。
那人永远神色淡漠。
究竟什么能让他色变?
……
东域主城,定锋。
裴玄归负手而立于新殿,苦楝花枝含苞待放,睡莲的香气扑面而来,恍惚间好似置身在平阳城。
又恍惚已经过去很久。
“大人,据传音报,战役已开。”廖仪说这话时也神色难明,“北疆王未曾出兵,是承天两千精兵对战南疆一万兵马。”
裴玄归抬眸:“你说什么?”
廖仪如实禀告,“南疆兵马强壮,共两万兵马,哪怕侥幸赢了首攻,这也是一场不可战胜的战役。”
两千对两万。
自古从未有过这种先例。
倘若北疆王拿出五千兵马相助,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大人,我们是否……”廖仪将晨时一切看在眼里。
大人对沈醉分明是不一样的。
裴玄归负手立于紫花树下,眼前花苞在春日中孤单无助,“我不会为他出兵,哪怕他输得一败涂地。”
这是沈醉自己选择的路。
哪怕路上荆棘丛生,血海淋漓,这场棋局一旦定下便不会更改,输赢都将是沈醉该经历的路,直到这棋局上有一方彻底失败,新的天下新主诞生。
廖仪领命:“是……”
“等等。”裴玄归面不改色,“去问问寄枫,想不想去见他的醉醉。”
“……”
长风吹开明月。
裴玄归看到枝桠一朵独放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