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挚爱反目成仇后(138)
“是你做的吗?”
楚云峥的声音很轻,但指向性非常明显,见微知著,有些细节经不起深思,尤其是像他这样在自己面前学不会隐藏的人。
叶渡渊本没料到岑溪会这么快发现,下意识问了句,“什么?”
“箭手,或者更多。”
那种违和感越来越强烈,除非故意忽视,否则太过明显。
不愿把自己阴暗的一面展露给岑溪看,叶渡渊的眸子里透着无辜,脸上也没有任何被拆穿后的慌乱,“岑溪,你在说什么,我与这书生素昧平生,何来杀他的必要,或许是耶律璟做的也未可知。”
有那么一瞬间,楚云峥觉得或许是自己误会了他,可他太了解叶渡渊了,每次心虚的时候耳根都会泛红,根本克制不了。
转头就走,身子却晃了晃,怒意上涌,心口都一阵一阵的疼,楚云峥偏头吐出一口血,才觉得稍微好些。
叶渡渊被他吓了一跳,伸手想去扶却被一把推开,手僵在半空有些无措,但他哪是会轻言放弃的性子,甚至有些不服气,“你何必为了旁人来与我置气,便是真生我气,那打骂皆可,莫要与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楚云峥吐干净嘴里的血沫,抹了一把唇角,看着他的眼睛,“你觉得我是因为这件事才同你生气?”
“难道不是?”
“呵。”
对牛弹琴,何必多言,楚云峥甩袖离开,背影都透着怒意。
他当然知道阿渊不可能还是记忆里纯真的模样,要没有些手段也走不到今天,他只是气这人要求自己事事不能瞒他,可他又是怎么做的。
装傻充愣,被发现了还试图揭过。
叶渡渊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后悔不该掺和这样一桩事,就该让耶律璟自己头疼去。
可没站两秒他就动摇,还是小跑着追了上去,辽国的种种他管不了,可岑溪不容有失。
楚云峥进出辽王宫不必遮遮掩掩,宫里人都知道这是可汗的爱侣,只是今日可敦要入宫,他又如此失魂落魄地走在宫道上,属实有些可怜。
流言便悄悄滋生,传播。
另一边,礼乐照旧,可原本欢愉的气氛却被中断,萧玥目光无神地坐在辇轿上,仿佛被人抽走了神魂。
从城东萧府到汗王宫,这一路并不远,可在她看来却是一生都难以逾越的长。
萧柯既作为国之栋梁又作为外戚,自然是早早就在宫中准备观礼,听到宫外变故之时亦是惊诧万分。
在这个时候杀霍垣,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做不出来。
“是不是底下那几个不成器的东西做的。”
他的暗卫一般人都调动不了,除了那几位嫡出的公子。
萧管家藏下眼中的锋芒,开解道,“许是哪位少爷想替郎主您分忧,好心办了坏事。”
管家跟了他二十余载,是心腹亦是手足,萧柯自然不会怀疑,只是为家中那些子弟动怒,“一群蠢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玥儿看清了吗?”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那个书生死便死了,断了她的念想未必不是好事。
可是杀人的罪过不能落到萧家头上,否则这就是抹不平的嫌隙。
这个年纪的小儿女,情情爱爱便当做不能逾越的大事,动辄要死要活的,最是麻烦。
“小姐应当不知。”
说得再委婉也只是猜测。
“知情人都灭口,绝对不能透出去半个字。”
“郎主放心。”
大婚的流程繁琐且复杂,萧玥明显的心不在焉,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完全是司祭说什么便做什么,耶律璟倒是没有责怪。
宫外之事他也有所耳闻,叶渡渊之前问他要了两个人,答应了不会伤人性命,只是如今看这度把握得并不好。
大礼之后无非就是酒宴,都是应付群臣,只是即便身为君王,在这洞房花烛之日,也得被灌得醉醺醺的才能放过。
而今才只是午时,入了洞房也还有合卺酒这一系列的流程。
只是礼官才刚端着诸样礼器上前,就被耶律璟挥退,“你们都先下去吧。”
若是寻常时候自然要遵上令,可自古以来成婚的规矩不能轻易更改,礼官得规劝,“大汗,依照礼制,这些不过明路,便不能算是完婚。”
如此倒是合了他们的心意,“本汗说都退下,尔等是听不懂吗?”
砸了一对花瓶才将众人喝退。
耶律璟垂首看向坐在拔步床边,不曾遮面,连心神都不知道飞往何处的女子,一时间不知是该可怜她,还是该高兴自己的计划能顺利往下推了。
“桓郎如今还好吗,可有性命之忧?”
忍到现在已经是萧玥的极限,若是可以,她恨不得此刻就能出现在霍桓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