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挚爱反目成仇后(165)
一把抱住人蹭了蹭脸,叶渡渊并不认可,“怎么能是胡闹呢,你的生辰于我而言才是最大的吉日。”
楚云峥真正的生辰是前些日子在景家时景夫人说的,叶渡渊听了一耳朵就记下了。
离今日不远,没几日了。
“再说了,一个国家的兴衰在人不在天,若是算好时辰就能保证国祚绵长,那这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朝代更迭了。”
谁家开国君主不算日子祭天,不过是想求个好兆头,他以为最好的兆头就在身边,不必舍近求远。
真到了那一日,楚云峥醒的比寻常时候都要早许多,虽说这是阿渊的登基仪式,但他这颗心砰砰直跳,反倒是紧张居多。
可摸摸身侧,是凉的,人比他起得还早。
也对,自己都这般紧张,阿渊自然也轻松不了,没有彻夜难眠已经算心理承受力强的了。
或许是叶渡渊的生命力足够旺盛再加上龙琳给的药效果极佳,楚云峥现在晨起已经不会晕的起不来身,虽说还是体虚,但较之从前已是好了很多。
九福捧着衣衫入殿时,楚云峥刚刚下床准备更衣。
今日的九福穿得格外喜庆,脸上的笑意更是分外明媚,按他自己的话说,打今儿起他可就是新帝身边的大总管,一等一的红人了。
“你家主子呢?”
今日之后才好改口叫陛下,如今倒是还按从前的称呼。
“少爷去哪儿,我可不敢问,他会自己跑的。”
九福对叶渡渊的称呼也切换成了三年的模样,他一直都知道自家少爷其实并不喜欢被称作将军。
“我来给您更衣。”
若论殷勤和眼力见儿,遍寻云京都找不到第二个能比九福还机灵的。
他一早就知道以后该讨好哪位主子,才能在这宫里横着走了。
楚云峥没说不用,他与九福也甚为亲近,本也准备张开手让他帮忙,可在看到衣衫时才察觉不对。
暗金黑线,流光织锦,上面绣的分明是四爪的蟒,这是一件蟒袍。
“拿错了吗,这件衣服逾制了。”
他身为人臣,即便曾经也官至一品,但没有资格这样穿。
九福看了那蟒袍一眼,小心地提起来,拎到他面前,非常肯定地道,“没拿错,这件是尚衣局的尚宫亲自送来,礼部过了目的,就是给您的。”
其实要不是礼部那群老顽固一个个以死相逼,叶渡渊本来是想备两件一模一样的龙袍的。
毕竟是新朝,还未开始就有臣子死谏,到底不吉利,最后各退一步,就给了除龙袍以外最高的规制。
另一边的御膳房也是一个个如临大敌,几十年的老师傅都看得战战兢兢。
谁能想到今日要去封禅祭天的新君会卯时一刻就出现在膳房,还说要亲自做一份寿面,不许他们插手。
若君主善庖厨也就罢了,偏偏是长这么大都没进过几次膳房的,煎个鸡卵不是不熟就是糊了,再要不就是不放盐或太咸。
到最后,叶渡渊做一步看一眼御厨,直到对方点头才继续下一步。
磕磕绊绊也算是做出一道像样的阳春面,其上卧着一个白嫩水滑的蛋,也怪他实在是煎不好,只能用水煮的替代,为了增添色彩还水煮了一些青菜以做装饰。
放进食盒里,有人要来提都被他拦下,“不用,我亲自来。”
殿内,楚云峥犹豫片刻还是换上了那件蟒袍,坐在桌畔等某个一大早就消失的人。
看见人来,还未等他问,一碗热腾腾还冒着白烟的寿面就被捧到他眼前,再抬头就对上叶渡渊含笑的眼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在里面看到了类似求夸赞的神情。
把木箸递过去,叶渡渊用期盼的眼神看他,“生辰得吃寿面,从前也想过要给你煮,但总没有机会,尝尝看,哦,对了,这是一整根,不能咬断,要一次性吃完。”
连登基的日子都不迷信的人在这种小事上倒是格外执着。
楚云峥只是看着他,都觉得心头软软的,像是要化做一池春水。
“愣着做什么,等会儿坨了。”
被他催着接过木箸,楚云峥寻到了这根面条的一端,在这人的注视下开始慢慢往里吸,吸到约莫一半的地方就停下不动。
看了叶渡渊一眼,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利落地咬断。
看到这一幕,“你这是做什么,这样不吉……”
剩下的这一半被楚云峥用筷子夹起,喂到叶渡渊的唇边,用带了几分命令的口吻,“你把它吃完,不许再断。”
明白了岑溪没说出口的意思,叶渡渊心头一涩,但还是听话地张口,把这剩下的面都吃干净。
一人一半,就像他们的寿数一样可以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