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202)
她一时简直尴尬至极,脚刚跨过门槛,就原样收了回来。
后来,夜里,顾怀瑾来她房里同她说话,她同他说了这回事。
顾怀瑾沉默了片刻:“前些日子,你出了事,我情绪不大好。”
南琼霜哑然失笑:“就连其他长老的入室大弟子,见了我,如今都点头哈腰的。你到底都干什么了?我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叫不过是?”提起那一段日子,他语气就不大好。
南琼霜笑着摇头,不说了。
“皎皎,我问你,我去漱玉斋那天,你当真不在那堵墙后?”他坐到她身侧,握住她的手。
“我当真不在。”她轻轻道,如今外面那么多外人,她说话小心得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掉下瀑布之后在林子里迷了路,不知道怎么走的,走到了法门寺。但到了法门寺还是不知如何回来,于是才去拜佛。”
顾怀瑾理着她的鬓发,安静听着。
“你当真没有去师姐的漱玉斋?”
“我到她那去干嘛?那支珠花是她给的,送行宴她给我安排了一个掉碴的碗,我掉下地宫那回,你要救我,她气得要死。我到她那去,还有命回来吗?”
烛火跳动,映亮顾怀瑾半边脸。
如今,他不似初见时那样温润了,神色里时时带着点沉厉,垂眸不说话的时候,有点吓人。
她去抚他的脸:“还好吗,怀瑾?”
他闭上眼睛蹭了蹭她的手掌,像小动物顺从地撒娇,仍是不说话。
这些日子,他逐渐有点生人勿近,只在她面前百依百顺,其余长老见了他,连句话都说不利索。
他不说话。
不说话,就是,还没有好。
她道:“好啦。这不是回来了吗。”
他把她拥进怀里,烛火里环过她的肩,头埋进她颈窝,深深嗅着。
她脖子上的汗毛竖起一些:“你别……”
最近,他总是这样,像人类喜欢猫儿,于是带点疼爱、带点作弄地,从头嗅到尾。
一嗅,她就痒。
屋里点着灯,从外头是看得到剪影的,她身上痒得受不住,推开他,“走开。外面那么多人……你少胡闹。”
最近,因为外头看着的眼睛太多,他已经从她房里搬了出去,只有夜深时来找她说会话。
原本,那些日子,以为她死了,他吓得六神无主,连觉也睡不了。
好不容易将人找了回来,又满院子的外人,连说句话的自由都没有。
他低低道:“等山洪退去,我们马上上朝瑶峰。”
“我可以先去吗?”她摸着他的脸,“这里全都是男人。一个个见了我,行礼行得跟割过了的庄稼一样,我不自在。”
“你要习惯,皎皎。”他蹭着她的手掌,喟叹,“不行礼,就会害你。我如今算是品出来了。”
“脾气太好,就不受人敬重。坐在这个位子上,务必恩威并施。一味仁善,只会害了自己。”他叹,“倘若我最开始就不容衡黄撒野,你根本不会遇到这种事。”
她眨眨眼,刮刮他的眼睫:“好啦。”
他揉揉她的唇,如今外面人太多,他连吻也不敢,声音很疲乏,“我本想对衡山下战书的。不过现在又是山洪,又是九曜逆轮……”
“现在不能开战。”这话应由她来说。
“但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他笑了,如今他笑也不再温和,“我会逼衡黄上山。皎皎想怎样处置,就怎样处置。”
“我处置?”她愣了,“那是衡掌门的独女,我又能怎样?”
“‘能怎样?’”他喃喃着重复了一遍,“她是衡青南的独女,你是我的妻。”
烛火里,她眼睫颤了一下,去摸他柔软的唇。
他闭上眼睛,握住她的手,摩挲着。
“她拿你怎样,你就拿她怎样,不要手软。”
“你要我拿鞭子抽她?”她惊了一下。
“有何不可?”顾怀瑾垂着眼,喃喃,“这次害得你差点……而且,还不止这一次。此前那些言语羞辱,加上今日的账,便是要她偿命,也不为过。”
偿命,衡山与天山必然断交。如今阴阳钥都齐了,她若想要镇山玉牌,随时可以拿到,一切近在眼前,务必不要再生什么波澜。
“不要偿命。”她皱了下眉,“不过,我哪里会甩鞭子。”
“我会教你几招。”
他答得那样快,几乎是不假思索。
前些日子,他还是那样一个温润君子,甚至肯陪着衡黄游山。
他真是变了。她又去摸摸他的脸,他的眉毛。
他顺从阖眼,由着她摸,温柔道:“教你如何,打得她遍体开花,又不至于死。”
南琼霜的手颤了一下。
这人如今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