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26)
连演都不想演了?
南琼霜噙着笑,又仰起头,两只手一齐揪着那片火焰一样的红叶,像雪簇里面有一点火苗。
不论怎么揪,都揪不下来。
她回过身,求助道,“颂梅姑娘……这叶子怎么……”
颂梅伫立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南琼霜唇角勾起一丝笑。
不是你要来的吗?如今,可不由你躲在那。
“颂梅姑娘,这叶子如此罕有,我实在舍不得留它在此处,可否求你……”
颂梅满腹疑惑,看了看南琼霜急切又深信的面孔,又看了看那诡异的叶子。
少掌门固然最近冷落了她,但若真想在少掌门眼皮子底下取她性命,还是不会十分容易。
今日,天时地利人和,或许是最好的时机。
或许只是机关卡住了。这种事情倒也常有。
颂梅想,难道她还会被一个身无长物不通武功、肖想少掌门心切的废物玩弄吗?
她走上前,见南琼霜已经远远退开,不可能再伸手过来触动机关,放心站在树底,细细观察那一片红叶。
风一吹过,枝丫摇动,湛蓝的天色里,那片红叶摇了一摇。
忽然,日光凝出了一个浅金色的小光点,往旁一窜,拉出一根细细的线。
一根发着光的丝线。
原来是被蛛丝牵动了。
颂梅放下心来,手上去除那一根细细的丝线,“好了,姑娘可再……”
光点游动,那蛛丝无声地一紧。
颂梅一怔。
在她清楚明晰的视野里,那片红叶,轻轻,被蛛丝牵着,扯落了。
她眼睁睁看着那一片火焰般的红叶,转了几个圈,慢慢、慢慢落地。
那一瞬间,忽然感觉胸口被什么撞击,于是人仰翻了,眼里突兀地切进了一片明朗的蓝天。
她迟钝地想,她似乎记得,这片叶子如果掉了,会发生一些可怕的大事。
无数泛着光的丝线窸窣汇聚向同一个方向。在尽头,丝线收束成一把月光,南琼霜哼着小曲,修长的手指缠着丝线,绕在指尖,仿佛一个透明的茧。
不紧不慢踱过去,雪白的裙摆迤逦过地面杂乱的树叶,停在了颂梅呕出的一小滩鲜血旁。
颂梅恨极,一双眼睛怨毒得几乎要喷射毒液,胸膛不甘又不甘地急速起伏着。
南琼霜低头:“呀,还没死?”
颂梅咬着牙笑:“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么简单。”
南琼霜笑开:“猜对啦?”将丝线尽数藏入袖中,“夸夸你。”
颂梅不语,只是一排牙齿发狠地咬着嘴唇。
良久,她恨
道,“你居然敢暗算我……!杀了我,你以为你逃得掉吗?告诉你,大师姐早猜出你不是好人!抓住你只是时间问题。知道细作入山山规是什么吗?打入山内水牢,在溶洞的盐汤子里喂鳄鱼!你……”
南琼霜眉毛都没挑一下,抬脚踩上了颂梅洇出血迹的胸口,用力碾了碾。
“宋瑶洁?”
一小股鲜血喷泉似的窜出伤处,在南琼霜漂亮的脸上溅了几小滴,人愈发美得妖异。
颂梅痛极,再说不出一句话。
她笑得温柔,声音轻轻:“宋瑶洁,她猜对了?那……也夸夸她。”
第14章
颂梅死了。
她其实今日并未想取颂梅性命,至少在暮雪院前见到她时并没想。
奈何颂梅想杀她。
南琼霜摇摇头笑了一下,不自量力的东西。
然后朝着苍翠茂盛、郁郁葱葱的密林中喊了一声,“雾刀。”
林声如涛,一阵风起,她站在绿影环绕中,林叶交错响动。
一个身影自她身后显现,一身黑衣,空中袍角飘扬,抱着肩膀,轻盈落地。
“你不该杀她的,惹是生非。把她困在机关里就好了。”
南琼霜拍拍衣角上的灰,轻描淡写道,“那机关是专取人命的机关,我可不知道怎么救她。何况……”
雾刀:“何况?”
南琼霜冷睨了他一眼,笑道,“颂梅受托送我回漱玉斋,却欲在中途杀我,这必然是奉了宋瑶洁的意思,否则我出了事,她一个婢女,担不起。”
“既然宋瑶洁欲杀我,一次不成,也有二次。这把剑是悬在了头上,不论颂梅生死,都不会改变。既然要杀,被杀二次和被杀二十次也没有太大的分别,我不怕得罪宋瑶洁。早杀一个,宋瑶洁断个臂膀,我说不定更能占得先机。”
“何况,这几日那女人给我添了不少麻烦,我一直在想是否要除去她,只是忌惮此事的连锁反应。既然颂梅是宋瑶洁身边心腹,不妨以她之死试探一下山内对此的反应,好权衡一下宋瑶洁这条命。”
雾刀冷笑一声,“说的倒是都对,但我就想问你,熟悉地形的一个被机关杀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却逃了,此事你又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