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314)
他伸出手点点她的鼻尖。
“你怎么会不问?”
他依旧笑而不语,手印在她腰身,一片滚烫。
南琼霜半信半疑地上下打量他。
他那种讳莫如深又耐人寻味的笑,叫她想起在宫中时,两人相识不相认的那段日子。
这人,不一定在心里琢磨什么呢。
没憋什么好招。
忽然心口被人拨动一点,她闭了闭眼,“你能不能别……说事呢。”
“说啊。”他垂首含入口中,缓慢地吮,“我真没想到他们给你下药性那么烈的药。你在那船上昏睡了两日,怎么叫都不醒。”
“他们信不过我,我知道。”她两手动弹不得,毫无办法地任人宰割,仰着头强忍,“他们跟我也没句真话……原本是说,要我来回换几次船,谁知,将我药倒了。”
“你真的信得过他们么,乖乖。”他逼自己暂将她想换船离开的事放下,大拇指在她腰上一下一下抚摸,“就算做够了数,真的会放人么。”
其实,她也不知道。
“这些年,门内确有几个做够了数,被放走的……。”铁链被她绷得哗啦一阵响,她已经身不由己地难以自控,使不上力,他如常地接,“焉知是放走了,还是被杀了。”
她答不上。
可是,渐渐也没有力气想了。不知为何,她的身子,她自己怎么碰都无所谓,可是,到他手上,怎么碰怎么不行,即便只是随手覆在胸口,也会惹得她一阵失神,遑论他一面哄着,一面亲吻。
她半阖着眼仰头,四象塔内正是夜色深沉,佛头青的床帐在夜里,浑浊得看不分明。
连她的神智,她自己也渐渐看不分明了,仿佛被他哄着、劝着,不知不觉地拖进一个温暖的沼泽里,沼泽四面稳实地裹着她,叫她神思涣散又懒怠,仿佛被人催眠了,陷入其中。
“怀瑾……”她轻轻挣扎起来,“你别碰了。我……”
“那种药,若是我,我怎么舍得下给你。”他一面低低说着,一手循着弧线抚下去,拨开覆合的花骨朵钻入其中,她娇着嗓子嗯了一声,愈发发起抖来:“怀瑾……”
他叹息:“出了这样的事,我还是舍不得对你用刑。他们不过是要带你走,竟给你下那么烈的药。乖乖,你究竟为何信他们,不信我。”
她咬着嘴唇。
这种时候,他绝对是故意乘人之危。
可是,她已经脑子不清醒,无暇再想了。
“还是说,”他轻啄着她的鼻尖,又去吻吻她阖紧了颤抖着的睫毛,房间里一阵隐约的水声,她哈着气低泣,他低声问,“还是说,有人在你身边逼你,你很害怕。”
“乖乖。”他停了手,容她喘口气再说话,“说吧。”
她头昏脑涨。
这种事,一半中途停了,人总会格外依赖对方,仿佛想在大风大浪的海上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她抵着他额头:“那你亲亲我。”
他依言亲亲她额角,抵着头磨蹭:“江上,被我打飞了的那只苍蝇,是什么人。”
她拧着眉,依旧踌躇。
他又问了一遍,缓缓转动勾玩:“是谁啊,乖乖。”
她控制不住地抽搐两下:“是……雾刀。”
“雾刀?”
“……我的教引。”
“教引是什么。”
她不说话了。
他弯了指节,吻她的唇畔:“他一直跟着你?”
她气喘吁吁:“……对。”
“包括天山上?”
“嗯。”
“所以,方才你说,你当年……”
他有意不说了,要她自己接下去。
“对。他说……”她半眯着眼睛,软着身子低叹,“……如果我不下手,就会把我是细作的事,告诉你,叫我留在天山上,也是死在你手里。”
顾怀瑾一下子停了下来。
“怎么停了……”她睁开迷离的水眸寻他。
他如一尊黑曜石打的雕塑,肃杀阴沉,闭了闭眼。
这人脸色变得太快,方才还一派温柔溺爱,一瞬就一身杀气,她在汹涌的春潮里清醒了几分,哄他,“怎么了,忽然这么吓人。”
“没事。”他睁开眼,又笑着去啄她嘴唇,“那只苍蝇,想用我来对付你?”
她双颊嫣红,垂眸:“用你来逼我。你知道的……你父母兄长都是因往生门而死,如今轮到你自己。所以那时……你再爱我,我也……”
“你也不敢赌。”他自己接下去。
“对。”
“乖乖。”他忽然凑近,“我怎么可能会伤你。我如今都不舍得,当年如何舍得。”
她嘀咕:“我当年哪知道。你父母兄长都是因细作而死,谁拿得准。”
他戴着白玉扳指的手,在额上扶了一瞬:“所以你当年下手,一半是为了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