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66)
跑得那么快,赶着去死呢。
她还没来得及问——你怎知他看的是我还是宋瑶洁?
*
顾止这些日子,奇怪得很。除了出门练功、处理公务,就是整日的关在房里,闭门不出。
她原本想在院中守株待兔,找个机会再拉他饮酒、对弈、谈心,谁知他整日缩在房间里,即便在院中恰好与她打照面,也不过颔首淡淡招呼一声,便侧身而去。
连说第二句话的空当都不给她留。
据阿松说,这些日子,他是在房中抄经。
“少掌门近日对佛理越发上心,练功之余还常常与师叔探讨佛法。前些日子还自藏书阁中取出了数十年前大慧禅师亲授真传的密经,日日在书斋中手书吟诵。”阿松抱着竹简,礼貌颔首,“师叔曾说,少掌门本就有慧根的。”
她抿唇退下,“如此。”望了一眼窗前那个伏案的白衣身影,回身往自己房中去。
竟然要当和尚了,真是好笑。
美人在侧,好端端的当什么和尚?说出去,她都得叫极乐堂那帮人看笑话。
烦躁地紧赶几步,却在房门前,脚步一顿。
几片花瓣飘零到阶上。
她看着那台阶,心里道。
还得再试一次。
第29章
“师姐昨日,是否太过勉强她了。”落花片片,黑子“咔哒”一声落在纵横线条间,顾止抬眼,“楚姑娘并不能受痛,她原本不过是江边一个船娘罢了,不像我们。”
对面,宋瑶洁冷着一张脸,不答。
大师姐脸色那般不好看,他再不悦,也不能再说深了。
于是只是垂着眼落子。
过了半晌,宋瑶洁终于开口,眼睛依旧垂着,“一个外人,你是否照拂得太过了。”
顾止端起茶盏,只是轻啜。
一时无话。
“昨日,是我好心帮她上药。水泡挑破了方好得快,你晓得的。”
“话是不假。不过……”不过惹她那般惨呼,是否太过了。
“不过?”宋瑶洁咄咄逼人地挑眉。
不能再在师姐面前过分偏袒她,于是止住了话,“无事。”
宋瑶洁望着棋局道,“你总是太过心软。”
他自嘲笑笑,“听着人哭,心里不大舒服。”
“顾怀瑾。”宋瑶洁倾身过来,拈着一颗白子在棋盘上敲,“她就是拿准了你这一点,才能拿捏你。”
一字一句道,“你还没发觉吗?”
顾止沉默不语,只是一味在棋盘上落子。
余光一瞥,却见阿松在一旁,似乎是候了许久,见他刚好瞥来,赶忙上前,“少掌门。”
顾止望着棋局,呷了一口清茶,“何事?”
“楚姑娘伤了。”
宋瑶洁倏地抬眼盯他。
顾止神色未变,仍是看着局上棋势,“伤哪了,严重吗。”
“自房前石阶上不小心摔了,整个人栽倒下来,伤了膝盖。”
宋瑶洁冷嗤一声。
“屈术先生去了吗?”他神色淡淡。
“去了。”
“那还同我说什么。”终于算定了下一子,他捏着颗棋钉进纷乱局势,长袖在棋盘上扫过。
屈术颔首,住了口。
宋瑶洁见他疏离神色,十分赞同地笑着接,“受了伤,找大夫,找怀瑾做什么。他又不是大夫。”
顾止只是沉默,仿佛毫无所谓。
“以后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不必禀到少掌门这里来。上个台阶都能摔跤的东西,早该找大夫瞧瞧,怀瑾何必为她劳心。”
阿松小心斟酌着顾止眼色,又往神色寒凉的宋瑶洁脸上扫了眼。
少掌门仿若未闻,既未赞同,似乎也并非不赞同。
阿松:“是。”领命退下。
那女子,今日得了少掌门偏爱,明日又摸了大师姐的老虎屁股,后天又惹得山内两位天之骄子为她争风吃醋。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当真拿不准该如何待她。
阿松去了不久,一局已尽,天色倒仍正好。
宋瑶洁正垂眸将棋子拣进棋盒里去,欲再来一局,忽然一抬眼,见顾止提袍起身,正在扑方才落在衣上的落花。
宋瑶洁一愣,“你要回去了?这么早?”
“忽然想起有些事。”他简短道。
“回院么?”
顾止不答,只是客气勾起一抹笑,礼貌颔首,“今日同大师姐下得尽兴,改日再叙。”
“怀瑾。”一丝莫名的危机感攫住她,宋瑶洁几乎是忙不迭开口,“稍等。”
顾止立在原地,静静看她。
宋瑶洁与侍在一旁的祁竹对视一眼,祁竹当即会意,回了房中,捧出一个月青色的东西来。
宋瑶洁接过,在手里仔细看了一圈,再递过来的时候,一双眼竟然含羞躲闪,有些窘迫地垂下眼睫。
“是……我自己缝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