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图。”就是单纯看不上你。
钱氏眯起眼打量她:“三弟妹想要亲上加亲?”
三房的女儿白青思,今年十五,先前有和孙氏的娘家谈婚事,前前后后拉扯了几个月,原本都要说定了,结果,那边转头就定下了另一个姑娘,孙氏被娘家摆了一道,为此还气了一场,好几个月打不起精神,连院子门都不爱出。
女大三,抱金砖,白青思比彭知礼也就大两岁而已。
孙氏没想到那么多,太傅大人的亲孙女,难道还能嫁不出去?
先前纯粹是被娘家人给气着了,才颓废了一段时间。
孙氏懒得多说,冷哼了一声:“我开个玩
笑不行么?至于亲上加亲,那得看两个年轻人愿不愿意,强扭的瓜不甜。像二嫂似的,非得把一个失了清白的丫鬟塞到外甥怀中……人家不领情,还差点把她丫鬟打死。你这就是典型的好心办了坏事。”
钱氏一直想要跟人解释大年三十当天发生的那件事情和自己无关,但没有机会。此时听弟妹妹将话头递到了眼前,她立即道:“那是宗斌私自做主,他只是想开个玩笑……”
“那你们钱家的人可真爱玩笑。”孙氏懒得听她解释,即便是二嫂事前不知又如何?
最后二嫂请来了婆婆想要帮钱家兄妹是事实,只凭这一点,就能二嫂品行很差,完全是帮亲不帮理。她万万不敢和这样的人交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二嫂在背后捅上一刀。
“二嫂最好是打消亲上加亲的念头,否则来一个经常开玩笑的钱家姑娘,咱们府里怕是要不平静了。”
丢下一句话,孙氏拔腿就跑。
钱氏气得胸口起伏。
廖齐即将请媒人上门提亲,如今他是整个太傅府的贵客,无论众人心里怎么想,在这顿恭贺彭知礼中了秀才的宴席上,大家都很高兴。
这边一放榜,彭知礼就得回书院。
白如意想要送儿子,廖奇自告奋勇,说翌日早上他要出城去,顺便就把人送去书院了。
不知为何,不太接受廖齐的彭知礼竟然也答应了下来,还准备收拾了行李去将军府住一宿,省得廖齐还要来接他。
送走了彭知礼,廖齐就开始满京城的搜罗提亲的礼物。
媒人还没登门,两家即将定亲的消息早已在京城传开。
贺元慧最近也要相看。
她不想嫁人。
嫁人就得离开家人。而且,京城里这些所谓的大户人家都认为女人成亲后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该相夫教子生儿育女孝顺长辈。
一想到那样的日子,她就觉得窒息。
安东侯府的侯夫人最近正在张罗着给兄妹俩相看,贺元慧烦不胜烦,悄悄跑了出来。
头两日满京城的转悠,还抓了几个拜天教的教众,因为她的出手,剩下的那些人都躲了起来。
贺元慧闲着无事,就到了太傅府的偏门处。
余红卿出门看到侯府的马车,钻了进去,看见趴在小几上百无聊赖的姑娘,笑道:“下人说你在这里等我,我还以为是骗子。”
她甚至还带上了一把防身的匕首。
贺元慧偏头看着她:“太傅府有帮你说亲吗?”
“他们不管我。”余红卿笑道:“我娘说,等她的喜事办完了,再腾出空来帮我相看。”
贺元慧满眼的羡慕:“婚事办得再快,也得半年才能办完。”
至少,这半年之内,余红卿不用担心相看的事。
提及婚事,贺元慧好奇问:“你有心仪的公子么?”
余红卿无语:“我上哪儿认识去?”
贺元慧想了想:“你那些表哥呢?”
“人家都躲着我。”余红卿倒了杯茶,“我跟娘说了才来的,要出去走走么?”
“当然要。”贺元慧以为她出不了门,所以才没让车夫启程。
“去看戏吧。”贺元慧提议,“最近院试放榜,好多前来赶考的读书人都没走,京城里的酒楼和茶楼几乎都没有多余的雅间。”
去安东侯府的茶楼,不至于招待不了。
两人刚到香满楼的雅间,就有人敲门,原以为是伙计送茶水,门一打开,走进来的人是贺元安。
贺元慧就像是个见了猫的老鼠,本来就比兄长矮一个头,此时找没了方才的豪情壮志,一步步地往后退,讪讪笑道:“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贺元安冷笑:“当然是来抓你,你这偷跑的毛病就改不了是吧?”
贺元慧:“……”
她咽了咽口水,强撑着道:“我明明是坐了侯府的马车光明正大出的门。”
只不过让人备马车时,勒令不许走漏风声。
贺元安一脸无奈:“你要出门,可以明说。”他不光看向桌上的另一人,“余姑娘,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