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点名道姓,廖红卿也不再装聋,回头疑惑道:“只是让表妹回家住一段时间而已,怎么就成了赶尽杀绝?还有,你和我争什么?我为何从来不知?”
她疑惑地看向贺元安,“你这表妹……脑子没病吧?要不趁着婚事还没定,赶紧找个大夫看看呢。”
顾月知:“……”
偏贺元安还一本正经地答应下来:“一会儿我就让母亲安排。”
“我没有生病。”顾月知哭着喊道。
廖红卿疑惑:“姑娘家嫁人以后,再回娘家就是客人,而且也不好回家常住,嫁人之前和家中亲人多相处,嫁人后才不会后悔……怎么你这话里话外,让你回家就跟害你似的?”
顾月知动了动唇,眼前女子一身红衣,容貌绝世,更添几分娇媚动人,只是眉眼飞扬,气质高华,如同人间富贵花一般。
而她边上的俊俏男子同样一身红衣,此时眉眼带笑,微微偏头看着她,眼中只有她。
“外头在吵什么?”
顾氏的声音从廊下传来,原来她不知何时你站到了门口。
顾月知泪水落下:“姑母,月知想继续住在府中。”
贺元安接话:“求到我头上不说,还求夫人。话里话外还一副夫人容不下她的姿态。”
顾月知否认:“我没有!”
顾氏明显更相信儿子:“用膳了,别都堵在外头。”她朝顾月知伸出手,“月知,来,我特意让厨房准备了你喜欢的菜色给你践行。”
顾月知眼泪再次落下。
顾氏眉头微皱,心中更添几分不喜:“你这眼泪真的憋不住?”
顾月知急忙伸手抹了一把:“能。”
话是这么说,整张小脸泫然欲泣,眼神湿漉漉的,看着就可怜。
大家闺秀讲究德容言工,姿容不光要落落大方,还要懂得进退,在不合时宜的时间和地方,不可高声说笑或者哭泣。
顾月知到哪儿都哭,已经失了规矩。
想到此,顾氏看向儿媳,言行举止恰如其分,唇边带一抹浅浅笑意,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姿态,处处都挑不出毛病。
果然,牡丹玉牌不是白拿的。
顾氏对儿媳又添了几分满意,笑吟吟道:“前些日子,府里来了个做潍州菜的厨子,卿娘一会儿记得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贺元慧站在窗边,等廖红卿行礼后,拉她坐下,小声道:“可还习惯?”
廖红卿含笑点头。
“白天我想去找你,被……拦住了。”贺元慧不满,“我都要出嫁了,就想和你多相处,等日后……怕是有些难。”
贺元慧以后是皇子妃,别说夜里住一起,就是白日里,也做不到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
廖红卿也觉得相处的机会难得:“等我回门后,咱俩一起住。”
“好!”贺元慧欢喜起来。
用晚膳时,侯爷没能赶回来,顾月知在用膳时又落了泪,没有人问她,就连顾氏都有些厌烦,让丫鬟将她请了出去。
大喜的第二日,也算是好日子,顾月知动不动就哭,一天哭好几场,用老人的话说,有点福气都被她给哭没了。
但凡懂点事,都该忍住不哭。或者干脆不要来用晚膳……随便找个借口就躲了,非得跑到人前来哭。
此时顾氏特别后悔自己跟娘家提的这门亲事,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退……这儿媳她是万万不想要,就是怕得罪娘家人。
顾氏一边听年轻一辈说笑,心里估摸着退亲的可能。
翌日,廖红卿又起晚了。
等她起身,顾月知已经被送走。
贺元慧带她一起去请安,又小声道:“你要是觉得无聊,一会儿用完早膳后,咱们出去走一走。”
“不合适吧?”
贺元慧一只脚已迈进了皇家,一言一行都要有皇家媳妇的表率,说多错多,做多错多,最好是少出门,省得节外生枝。
“还是安心待嫁,府里这么大,我还没转完呢。听说有个池塘,你带我去划船好不好?”
贺元慧被拒绝,倒也不生气,笑道:“果然有了几分侯府世子夫人的稳重,知道管束家里的小姑子了……”
廖红卿伸手掐她的腰:“让你笑我。”
贺元慧哈哈大笑着往前跑去。
两人到正院门口,撞上了请安出来的月姨娘和欣姨娘。
二人一本正经见礼,贺元慧也收了脸上笑意:“不必多礼。”
在当下,除非是侧夫人,一般姨娘在府中主子面前都要行礼,包括自己的儿女,不能直呼其名,只能敬称公子和姑娘。
两位姨娘走到院子门口,又碰上了两位公子。廖红卿忍不住多瞄了一眼,真看见二人行礼,不过,两位公子侧身避开,没受她们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