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冷院被关八年?和离高嫁你悔什么(105)
姜清宁的眼神彻底沉了下来,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她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淬着寒意:“八九不离十了,晞儿肩上的箭伤深刻入骨,几乎贯穿,一般寻常的力道和箭术,绝不会产生这般透彻的伤痕,唯有天生神力加上顶尖的箭技……”
“小姐,我们……”
紫苏眼中是深深的忧虑,更带着愤怒交织。
“有机会一定要接触到此人,当初伤晞儿的那支箭头可还留着?”
姜清宁斩钉截铁,眼底闪过狠戾的锋芒。
紫苏连忙点头,想起当初的场景,声音都有些发颤:“小姐放心,留着呢,当初二小姐独自从岭南一路风餐露宿、九死一生地赶回来,刚入城听闻您与安平伯和离……她连家都没回,第一件事就是为您报仇,甚至对安平伯动了杀心。”
“结果却遭到此人的阻拦,被一箭射穿肩胛,现在都不能用大力气…还好当初二小姐昏迷前,进入的是咱们的院子。”
紫苏的声音哽咽了:“否则奴婢想都不敢想,若是二小姐当日掉进了别人家,或是被当场抓住……”
姜清宁眼眸中闪过狠戾,接过了紫苏未尽的话:“否则晞儿掉入旁人的院落被抓住,刺杀朝廷新贵、皇帝亲封的安平伯,人赃并获,证据确凿,我姜家,此刻早已是被满门抄斩,血流成河了。”
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弥漫着后怕与刻骨的恨意。
“若真的是他林衡。”
姜清宁一字一顿,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伐决断,“这门仇,我姜清宁,一定要替晞儿报,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一定会的!”
紫苏坚定地点头,眼神坚定。
但她又想起另一件棘手的事,眉头紧缩,“可是小姐,二小姐今日为了给您出气,将姜家二房那位如意小姐的发髻,给整个削了去。”
“她从今以后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短发,将如何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下个月,可就是她与安平伯的婚期了,这……”
姜清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的弧度:“慌什么,我们不说出去,没人知道是晞儿做的,
她只是贪玩翻墙出去了一趟,只有咱们宁阁的下人们知道,将他们的嘴都封紧了,不要走漏了风声。”
她端起茶盏,轻轻撇去浮沫,语气带着洞悉一切的冷漠:
“至于姜如意,她从前便趁我们大房遭难,只有我在京城孤立无援的时候诸多找麻烦,她落井下石的事情做得还少吗?”
“如今她处心积虑,在安平伯府给荀臣下药,豁出脸面去厮混,不就是想用这下作手段攀上高枝,嫁入伯府?她倒是成功了。”
“可她别忘了,安平伯府还有个视荀臣如命、苦心经营了多年的白清漪在,她作为深爱荀臣多年的表妹,
今日又机缘巧合的,与荀臣同样有了肌肤之亲,她会甘心看着自己觊觎多年的位置,被一个用龌龊手段爬上来的姜如意占去?”
“她定然是不会愿意看到荀臣娶姜如意,也不会甘心做一个贱妾通房。”
姜清宁放下茶盏,发出一声轻响,心中仿佛已经知道,白清漪的举动预示着什么。
“安平伯府这潭水,被姜如意这么一搅和,日后有的是鸡飞狗跳,狗咬狗的好戏看,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
“当务之急,是把府里的那三个麻烦解决了,既然不能成为良才,那就只能当成祸患除去!”
紫苏宽慰姜清宁道:“大小姐放心,一直让人跟着呢。”
翌日,姜府二房院落。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声,骤然划破了清晨姜府的宁静。
“我的头发!我的头发!!!”
姜如意从昏迷中惊醒,望着眼前硕大的银针,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
而后习惯性地抬手,去摸枕边备好的玉梳,指尖却触碰到一片刺啦啦、扎手的的怪异感觉。
她猛地掀开床帘下去,将面前的婢女和大夫踹翻,扑到梳妆台前那面巨大的铜镜前。
镜子里映出一张惊恐万分、扭曲变形的脸。
而这张脸的上方,原本应该如云堆叠的乌黑秀发。
此刻只剩下参差不齐、狗啃一般的短短发茬,东一撮西一缕地乱翘着,活脱脱一个刚从灶膛里钻出来的疯婆子。
“啊!!!”
尖锐绝望的嘶嚎声,从姜如意的喉咙里喊出来。
她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头顶,仿佛想确认这只是一场噩梦。
然而身上昨日留下的刺痛,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她,这一切都不是梦,她真的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谁干的!是谁,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门外等候的姜柏舟和姜二夫人,跌跌撞撞地冲进女儿的闺房,当切实地看到,姜如意那惊世骇俗的模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