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冷院被关八年?和离高嫁你悔什么(16)
姜清宁疲惫地睁开眼,用此生从未有过的,失望的目光去看他。
“荀臣,我出门前曾告知你,是你亲自点头应允的。”
荀臣心惊,晌午的回忆突然如瀑布般涌入脑海,他浑身一震:“本官以为你那只是……”
“以为我只是气话是吗,你觉得我大闹一通与你和离,只是受了委屈想让你哄哄我?
你错了荀臣,人不可能在经历了无数的失望之后,还执意地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如若我那样做了,无数次午夜梦回,我自己都会唾弃我自己的。”
姜清宁抽出手腕,将泛着青黑痕迹的白腕呈现在他的眼前。
荀臣力气极大,面对她这八年来,似乎从没把她当做过妻子,每次总是能伤了她。
“你后悔、嫁给我了?”荀臣心中难受得紧,他好像突然意识到姜清宁的情绪。
“不、我是后悔自己为何要认识你,当初我为何要看到二叔,就想到犯了错的父兄。”
“又为何要到安平伯府的门前,跪求一天一夜,只为让你们心软,救一救我那做错事的二叔。”
“白清漪,你喜欢他,但你已有夫婿,你若是自尊自爱,就早些回家去,
不要陷入这场污泥之中,作为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前表嫂,这是我对你的忠劝。”
姜清宁转身,不再去看他们,环顾四周,望着纷纷双眼泛红,替她委屈的家仆们。
她高声喝道:“所有人,还能站起来吗?!”
十几个人站起身,齐声喊道:“小姐,我们能行!”
姜清宁唇角勾起,脸上浮现出一抹风华绝代的笑容。
“那就压下这群人,全部给我打回去!!”
荀臣站在原地,被姜清宁气势震住,一时之间忘记阻拦,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响彻院落。
“他们打了你们一下,你们就给我还回去两下,就凭他们白吃白喝我八年的银子,都待给我好好地受着!”
姜清宁环视被两人一组压着,绑在长凳上行刑的下人们。
她高声呵斥道:“往后也是,无论谁打上家门,你们都不要怕,有我给你们撑腰。”
“姜清宁,你住手……”荀臣迈步,伸出手。
姜清宁当即后退,被紫苏和张嬷嬷保护在身后。
紫苏挡在她的面前,红着眼眶呵斥:“安平伯,这是您伤我们小姐的第二百五十六次,难不成还想再增添一次吗?!”
张嬷嬷红了眼:“从前我们敬您是姑爷,不敢出言顶撞,但如今您与小姐已经和离,算是老奴求您了,放我们小姐一条生路吧!”
“姜清宁,你就如此厌弃我吗?”荀臣受伤极了。
“不是我厌弃你,是你抛弃了我二百五十六次。”
“荀臣,你这辈子要是觉得对我亏欠,就好生地教导莫离,他从前是个聪明孩子,如今误入歧途还有得救。”
姜清宁侧眸不去看他,避嫌的赶人。
“安平伯若是想让我今日再次歇脚一晚,那便现在就速速离开,否则我这就带着家仆,搬出安平伯府。”
荀臣抿唇,心中复杂极了:“你好生休息,明日我帮你去找宅子。”
“不必,我已经找到,明日还会有京兆府衙的衙役来帮我搬家,就不劳烦安平伯突然奇想日行一善了。”姜清宁拒绝得毫不留情。
荀臣转身的背脊微僵,他回头去看,却只能看到姜清宁回屋的身影,充满了决绝与孤寂。
“表哥,姜小姐实在太过于放肆,竟然如此不把您的尊严放在眼里,清漪看着着实心疼极了。”
白清漪快步上前,扶着他的胳膊哭诉。
紫苏摸上门框,想去看荀臣如何抉择,怎么看他面色复杂,似乎有悔意了?
荀臣感受到安慰。
他拍了拍白清漪的手,拿出帕子替她拭泪,无奈道:“偌大的安平伯府,只有表妹一人懂我。”
“我呸!狗男女!”紫苏怒骂,抬手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荀臣皱眉去看:“荀姜氏着实不会教导家仆,手下的人都如此没有礼仪。”
白清漪遮去眼底的得意,抬眸间展露安心的仰慕。
“我知表哥善待她,只是这些人毕竟是姨母院里的得力之人,若是纵容他们打下去,恐怕姨母又要气得病上加病了。”
耳边都是受刑之人痛苦的哀嚎声,荀臣有些犹豫。
扫视间对上张嬷嬷的视线,他心中一惊。
荀臣立即收回,安慰白清漪:“稍后就要劳烦表妹对他们多加安抚,安平伯府能得母亲信任,让母亲开怀的就只有表妹你了。”
张嬷嬷耷拉下脸,走到依偎的荀臣与白清漪依面前,状似恭敬行之一礼,拿出袖中的珠钗。
“多谢安平伯体恤我们家小姐受了委屈,应允小姐惩罚家仆,但先前白家夫人带着仆妇来到院中,将我们小姐的房间翻得一团乱糟,甚至还有人手脚不干净偷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