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冷院被关八年?和离高嫁你悔什么(186)
“那我就是反了这天,又如何?”
他猛地抬起头,再次攫住她惊愕的视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姜清宁,你只能是我的!”
疯了!
他一定是疯了!
“秦休!”
姜清宁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置信的愤怒,“你这人好不讲道理!”
“道理?”
秦休冷笑一声,“我只要你,这就是我秦休的道理!”
两人在这狭小的伞下空间里,如同两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一个眼神疯狂偏执,一个泪眼屈辱愤怒,激烈地对峙着。
就在这时。
“咳。”
一声极轻的咳嗽声,突兀地从不远处的雨幕中传来。
姜清宁和秦休同时一震,猛地循声望去。
宫道拐角处,一盏明亮的琉璃风灯被高高挑起,晕开一圈朦胧的光晕。
光晕下,一道颀长挺拔的玄色身影撑着一柄素面油纸伞,静静伫立在雨中。
那人身姿如松,气度沉凝,玄色锦袍的样式虽简洁,用料与做工却极显贵重。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俊朗的五官在灯影雨幕中显得有些模糊。
唯有一双深邃的凤眼。透过雨丝平静地望向伞下纠缠的两人。
而更令人心惊的是,在此人身后半步,竟垂手侍立着一位身着深紫色太监服的宫人。
正是当今皇帝身边最得信任,权势煊赫的御前大总管,王德顺王公公。
王公公脸上带着惯常的,令人捉摸不透的恭敬笑容。
目光在伞下的秦休和姜清宁身上飞快地扫过,尤其在姜清宁微乱鬓发,红眼眶和被秦休紧攥的手腕上停留了一瞬,那笑容便更深了些,透着一股意味深长。
镇北王之子,贺宁。
奉旨回京,今日刚由王德顺亲自引着入宫觐见,此刻正由王公公亲自送出宫门。
贺宁目光平静,掠过秦休泛着毫不掩饰占有欲的眼眸,最终落在姜清宁那张苍白的脸上。
他面上无波无澜,但握着伞柄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收紧了一瞬。
雨丝沙沙,宫道上一时寂静得可怕,琉璃风灯在夜风中轻轻摇晃,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秦休攥着姜清宁手腕的力道下意识地松了几分,却并未完全放开,依旧以一种强硬的姿态将她半护在身后,迎向那两道审视的目光。
王德顺脸上的笑容越发深了,他微微躬身,声音尖细却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
“哎哟,原来是秦世子和姜姑娘,这雨夜路滑,二位这是?”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目光在两人之间暧昧地打了个转,未尽之意昭然若揭。
第140章 请旨
贺宁没有说话,在姜清宁狼狈的脸上停留片刻,又转向秦休。
姜清宁用力甩开秦休终于松动的手,踉跄着弯腰捡起地上,自己那柄被雨水浸湿的油纸伞,指尖冰冷颤抖,几乎握不住伞柄。
“王公公,贺世子。”
秦休言简意赅:“宫道湿滑,姜姑娘不慎跌落了伞,本官正欲相助。”
“哦?相助?”
王德顺脸上的笑容不变,“世子爷真是古道热肠。”
姜清宁只觉得那目光如同芒刺在背。
她对着王德顺和贺宁的方向,匆匆屈膝行了一礼:“臣女告退。”
说完也不等回应,撑开自己那把湿漉漉的伞,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朝着宫门的方向而去,单薄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迷蒙的雨幕中。
秦休的薄唇紧抿成直线,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暗流,最终化为一片深沉的晦暗。
他收回目光,转向王德顺和贺宁,微微颔首,语气恢复了惯有的疏离与淡漠:“本官也告退。”
话音落下,他大步流星地朝着姜清宁消失的方向追去,很快融入雨夜。
宫道上,只剩下王德顺和贺宁。
王德顺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笑容终于缓缓收起,眼中精光闪烁,低声对身旁沉默的贺宁道:
“世子爷您瞧见了?这位姜姑娘可真是位妙人,秦世子对她那真是情根深种,不惜冲冠一怒啊,当初在平王府那可是……”
贺宁望着空无一人的宫道尽头,雨幕重重,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影。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任何波澜:
“王公公,夜雨寒凉,还是早些回宫复命吧。”
他没有接王德顺的话茬,仿佛对刚才所见所闻毫无兴趣。
王德顺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又堆起那副恭敬的笑容:“世子爷说的是,老奴这就送您出宫门,请。”
他侧身让路,姿态放得极低。
贺宁微微颔首,撑着伞,迈开沉稳的步伐,朝着宫门走去。
翌日,金銮殿。
文武百官肃立,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