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平妻请封诰命,我奉旨和离你哭啥?+番外(35)
“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
金嬷嬷被训了也不在意,依旧声如洪钟地回禀,“何管事还交代了一桩事,他说这些年侯府在茶庄里买的茶叶都是赊账,从未结过尾金,但他是夫人您的人,便想法子替夫人把这些账面抹平了。”
这话简直是把姜氏最后一层遮羞布给扯了下来,她的脸色瞬间变了。
“胡说八道!”
她已然不如先前镇定,但却必须强撑着,决不能松口承认这件事。
一旦承认,侯府不仅要把那笔银子补上,她的颜面也会被狠狠踩在脚底,再也捡不回来了。
她转头看向文嬷嬷,语气严厉,“采买之事都是李大牛在管,银子也是经他之手,现在却多了这么一笔糊涂账,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问题出在谁的身上?”
文嬷嬷一个激灵,立马“扑通”跪地,砰砰砰磕了一串响头,语气诚惶诚恐,“夫人明鉴,我家那口子素来老实本分,断然不敢蒙蔽夫人!就,就算他真的要贪,最多也只敢贪些蝇头小利罢了,断然不敢贪墨这么一大笔银子啊!”
文嬷嬷比任何人都清楚,侯府压根就没有分拨过那笔银子。
这些年,侯府都是在少夫人的铺子里白吃白拿。
但现在少夫人不肯吃这个闷亏,要把天捅破了,自然需要一个替死鬼。
文嬷嬷可不希望她家男人当这替死鬼!
姜氏也并非真的要发难李大牛,她如此发作一番,不过是为了做戏做全套,撇清自己罢了。
何管事已然是一枚弃子,这口黑锅自然要全推到他的头上去。
文嬷嬷大声控诉,“此事定是何管事所为,那些银子,十有八九都进了他的口袋!”
姜氏的胸口上下起伏,语气也添了几分急促。
“好个何顺,我以前真是错看他了!”
陆知苒将姜氏的把戏看在眼底,但她并不拆穿。
她今日的目标本就直指何顺。
把他从自己的茶庄扫地出门,再让他把以前吃进去的全都吐出来。
借此机会,再把其他铺子的情况都摸一遍,顺理成章地把姜氏安排的人统统料理了。
她这些年亏的银子,只要能要回来就行,至于这些银子是姜氏还是何顺,抑或是其他人出,她并不在意。
陆知苒一脸真诚地看着姜氏,“原来那笔银子竟是被何管事贪墨了去,此前是儿媳冤枉母亲了。这么看来,其他铺子的银子的去向也有必要好好查一查了,可不能叫母亲既出了银子,又担了骂名。”
姜氏一听这话,立马一个激灵清醒了。
她得赶紧传信出去,不能再叫他们被抓了把柄。
不过,一切为时已晚了。
姜氏勉强扯出一个僵硬表情,“是该好好查一查。”
闹了这么一出,姜氏半点好处都没捞着,还损失了一员大将,她如何甘心?
她调整了一番面上表情,重新把话题拉了回来。
“不论如何,误会解开总是好事。过两日便是侯府的大日子,各种食材需得尽快备齐,耽误不得。这三年侯府办宴用的都是你铺子里的食材,母亲还是只相信你。”
陆知苒闻言便笑,“能得母亲信任,儿媳可真是欢喜。母亲不如现在就把李采办唤来,把采买单子和银子一并交由儿媳,儿媳立马派人跟谭掌柜知会一声,第一时间给侯府备上一批最上等的好货,如此便不会耽搁了侯府的宴席。”
见她装傻,姜氏也只能把话挑明了。
“侯府账面上一时没有这般多现银,过几日母亲再补给你。怎么,事到如今你对母亲还不信任,担心母亲会昧了你的银子?”
最后这话大有激将之意,若面皮薄之人定然就受不得激,被迫答应了。
但陆知苒现在脸皮比铜墙还厚,别人不要脸,她比别人更不要脸。
“儿媳不是不信任母亲,而是担心再冒出第二个何顺来,届时岂不影响了我们婆媳关系?还是钱货两讫更加稳妥些。”
她这般油盐不进,姜氏的面色一下沉了下去。
“母亲知道你不缺这点银子,你又何必故意如此不近人情?就算你对安儿与书宁之事依旧心存疙瘩,但这场宴席不仅仅是他们的婚宴,更是侯府向上结交的一次关键转折,你不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便故意为难。”
听听,这话头一转,责任又落到自己身上来了,陆知苒都不得不佩服姜氏这颠倒黑白的本事。
楚翊安也沉着脸开口,“平日里你要争风吃醋,我姑且会由着你,但这次非同小可,望你以大局为重。”
不愧是姜氏养大的,他们母子俩不要脸和自以为是的程度简直不相上下。
“你们不是在与我谈生意吗?在商言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