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一众捕快面上均露出吃惊的表情,穆师爷不是同他们大人亲密吗?几时换成陆少卿了?
宋纾余一鞭子抽在马尾上,朝着大荒山西边疾驰而去!
“大人!”
江战惊呼,即刻率领一队捕快,驾马追随!
穆青澄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好像又惹宋纾余生气了!
陆询深深叹了一气,“我走了。”
语罢,便调转马头,往东而去!
段千重朝穆青澄拱手拜别,而后率人离开!
剩下穆青澄一人,惆怅之间,眼见宋纾余的身影,几乎快要消失在视线里了,她挥动马鞭,急忙追赶!
行了三四里路,抵达西山入口处。
竟见长达百丈的悬崖峭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棺材,江战粗略的数了一番,足有五十多副悬棺!
宋纾余吩咐道:“把人散开,到处看看。”
“是,大人!”江战领命。
马蹄声由远及近。
众人寻声望去,是穆青澄追来了。
然而,宋纾余只看了一眼,便迅速收回目光。他俊容紧绷,薄唇紧抿,气压依旧低沉骇人。
江战识时务的,赶忙带着手下去办差,远离这两个是非人。
穆青澄抵近,翻身下马,将马栓在就近的树干上。而后,细细打量周遭环境,并拿出羊皮卷进行对照。
身边的男子,身姿挺拔,不动如钟,仿佛没看见她这个人似的,目不斜视,沉默不言。
穆青澄不禁蹙眉,她是捅了马蜂窝了吗?有必要人前人后都给她摆脸色吗?
这般一想,穆青澄也来了气,她解下马背上的水壶,仰头灌了一大口,然后足下一纵,飞到了树上。
居高可望远,可窥全貌。
悬崖之下,开阔地约莫有五六丈宽,并不平整,悬崖对面全是树,榆树最多,还夹杂着不少白杨树和香樟树。
崖壁上的悬棺,高低错落,有大有小,有风化破损的旧棺,也有漆面未褪的新棺。而悬棺的形状,亦有不同。有船形棺,也有长方形棺。
穆青澄再看手中的羊皮卷,上面所画的树,指的是哪株呢?树上标了一个三角形状的记号,难道……
心念一动,她飞落下来,扬声唤道:“江捕头!”
江战听闻,迅速奔过来,“穆师爷,有何吩咐?”
“你们寻找线索的时候,若发现哪棵树被作了记号,即刻来报!”
“是!”
江战离去时,没忍住熊熊的八卦之心,又偷看了眼宋纾余,但见宋纾余的脸色没有半分好转,他便叹着气走人了。
穆青澄没功夫搭理宋纾余,他爱生气,便生个够吧,总有消气的时候。
然,手中的羊皮卷,忽然被一只大手粗暴地抢夺走了!
穆青澄看了看空落落的双手,再扭头看向身旁的男子,嘴角微微抽动,有意冷着嗓音道:“大人想看,支会一声,卑职自会奉上,又何必打劫呢?”
宋纾余默不作声,眸子盯着羊皮卷好一会儿,才语气冷漠的开口道:“穆师爷若对本官不满,尽可去找陆少卿。”
闻言,穆青澄直接被气笑了,“宋纾余,你没完了是吧?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把话说清楚,你让我去找陆询,是单纯为了公事,还是说,你要同我断情,让我转嫁陆询?”
宋纾余猛地看向她,白皙的俊容,因为陡然而升的怒气,透出不正常的红,他死死地盯着她,从牙关里迸出几个字:“你再说一遍!”
“我……我说什么?不是该你来说吗?”穆青澄懵在了当场,感觉莫名其妙。
宋纾余气息急喘,“若我提出断情,你便会嫁给陆询,是吗?”
穆青澄一时无言,她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在陆询诈死后,她便没有再考虑过成婚的问题了。只是后来遇上了宋纾余,在他锲而不舍的追求下,她对他动了心,才又对婚姻有了憧憬。
可她的沉默,落在宋纾余眼里,无疑代表了默认,他眼尾泛红,满目悲伤,“所以,你并非是坚定地选择了我,你给自己一直留有后路!穆青澄,我就这么不值得你赌上余生吗?”
“我……”
宋纾余扔下羊皮卷,大步离去。
穆青澄张大的嘴巴,缓缓闭合,她怔怔地望着宋纾余落寞的背影,脑子里一遍遍问自己,她是怎么回事儿?她到底干了什么啊,怎么和好不成,反倒把人越推越远了呢?
谈情说爱这种事情,真的是太麻烦了!
她和陆询在一个家里长大,婚约只是父亲口头一说,她和陆询该怎么相处还是怎么相处,加上她整日忙着验尸查案,连听戏看话本的时间都没有,根本不懂得如何与男子谈情。
宋纾余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