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宰相厚黑日常[清](547)

她没有对孙连翘多说什么,天色不早,也直接找人送了孙连翘回去,至于那一位四爷到底会不会对这件事有回应,还要看四爷的。

现在顾怀袖一颗心都已经提了回来。

事情果然不大好。

在京城竟然搜出了前明的乱党,负责追查朱三太子下落的张廷玉,一年没有办好这件事,太子一回宫将被下毒一件事和盘托出,张廷玉立刻受到了责问。

原本诸位阿哥就跟张廷玉没什么好关系,追查朱三太子从前朝就已经开始了,康熙也知道根本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不能责怪张廷玉。

张廷玉不过是个南书房行走,顶多帮着皇帝协调左右追查的事情,没有实权握着,要抓朱三太子也不是他的事。

只是太子等人不依不饶,八阿哥又在一旁说风凉话,小惩大诫是应该的。

最后,康熙只能叫人将张廷玉拉出去杖责二十,以敦促其尽快将朱三太子及其与乱党捉拿归案。

张廷玉平白被杖责,也只能忍了。

四阿哥只能站在一旁,一语不发。顾三说她是他的奴才,可张廷玉是与他不相干,皇帝要惩罚张廷玉,别人说了也没用。

今年会试总裁官的事情,同样被人提了出来,又要借着抓捕反贼不力的事情,劝说皇帝不要继续任用张廷玉。

康熙这几天听着这些话,真是耳朵都听出了茧子来,他抓起御案之上一本厚厚的折子,就扔了下去:“胡说八道!都是些糊涂东西!何曾有过什么大半个翰林院的人都反对!来看看上书!”

站在前面的太子,首先弯腰下来捡了折子,一看便是骇然色变。

怎么可能?!

翰林院之中不是有那么多对张廷玉不服气的人吗?怎么忽然之间大半都联民上书说张廷玉有足够的才能,能担任会试总裁官?!

折子传到八阿哥那里的时候,他整个人的脸色都已经阴郁了下来,这上面大半名字都是翰林院之中的人,可这些人之中原本已经有很多说要投靠他胤禩的!

怎么可能一瞬间全部帮着张廷玉了?!

想不通,阿哥们全部都想不通!

张廷玉在翰林院也没多少年,怎么可能这个出“储相”的地方,最有资格对张廷玉提出质疑的地方,全部忽然转了风向说张廷玉可以了?

翰林院之中,全是各年科举之中出来的大才之辈。

如今连他们都没有了异议,张廷玉当总裁官,难道还有哪个武官敢出来提出异议不成?

找死!

文官们分分钟喷得你狗血淋头!

咱们文官的事情要你多嘴!

你识几个大字啊?

翰林院之中的人都说没问题,你一个打仗的大老粗这里说不行那里说不行,你自己上来写啊!

一篇八股不会作,还要来管咱们文官的事情?

文官内斗再厉害,那也是咱们文官的事,干你一个打仗的屁事!

众人这么一想,顿时都憋出一口血来,几乎当初反对过张廷玉当总裁官的阿哥,都是气得打跌出来的!

好不容易看到张廷玉被杖责了,身上血淋淋地回去,还以为能趁机将张廷玉会试总裁官的位置给夺下来,一转眼来了个绝地大反转?

能忍?

忍不得也得忍!

有本事你就去搞定翰林院之中那些穷翰林老先生啊!

不能?

不能那您还是憋口血回府再吐吧!

张廷玉已然邪了门了。

众人只觉得他不能以常理来度测,唯有胤禛隐约的知道一些,却绝对不会说一个字。

张廷玉受了杖责二十之行,被宫里太监送回府的时候只瞧着后背都湿透了,全是血。

顾怀袖早有了准备,虽然还是后怕得厉害,颤着手扶了张廷玉进来,只看着他面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眼底转着泪意:“真是平白来的祸事……”

张廷玉却还有心情笑:“伴君如伴虎,哪一日旁人将我的头颅送回来,我只盼着你别掉眼泪。”

他一说,顾怀袖眼泪就掉了。

她捶了他一下,只扶他面对着墙壁,盘坐在罗汉床上,然后将他外面官服给去了,白色中衣上已经血迹淋淋。

张廷玉金紧闭着眼,两手搁在膝盖上,“有得必有失……寻常心便是。八阿哥摆我一道,今儿我抽空他在翰林院所有的心血,却不知他要呕多少血,吃多少猪肝才能补回来了。”

一想起今儿在殿上那漂亮的一幕,张廷玉就忍不住笑。

将一个人捧到高处,在他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的时候,再把人狠狠地摔下去,看看谁能痛死谁!

去年点乡试考官的时候,张廷玉的活儿又不是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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