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中录(187)
结果就是——亮闪闪的珠钗没有到手!
陶夭有点不开心,托着腮帮子坐在车厢里散发怨气。
途中,沈卓尝试哄了半晌,最终发现还是给她买一支最容易安抚。
毕竟她也不在乎贵不贵,只在乎款式合不合心意。
这不这会儿正美滋滋地转脑袋给人展示自家头上的亮闪闪。
沈卓有些无奈:“好看!”
再转下去真的不会头晕么?
“干嘛,我平衡很好的!”陶夭显然看懂了沈卓那微妙的眼神。
马车行到云县城门,已近黄昏。
陶夭眼尖地发现城门旁挂着一张榜单,不由皱了眉。
“咦?省府不都已经撤下了通缉文书吗?怎么这儿还有通缉令挂着?”
陶夭越看越觉得,通缉文书上的画像一点不像自己。
她哪有那么丑!
沈卓亦皱起眉。
是了,马车载的是个见不得光的姑娘。
“这里可能没接到消息。”
或者干脆就是懒得撤。
小县城都是这样的,往往是用新的通缉令盖住旧的。
察觉到远处一卫兵的眼神正往自己这瞟,陶夭迅速缩回沈卓背后。
“那怎么办?要不咱们换个门?”
沈卓抬眼望了过去,榜单上的画像因为风吹日晒,早已褪色。
他沉吟片刻,有了决定。
“别慌,就当没这回事。”
真的可以?
陶夭表示怀疑。
马在城门前停下,守卫举起手示意。
“停下,例行检查!”
沈卓淡然将腰间的通关文书递上。
“麻烦几位,我们是青州府衙派来查案的公差。”
守卫仔细翻看文书,又打量了沈卓几眼,目光又移向他身后的陶夭。
“这女人是?”
“是我的助手。”
沈卓一脸淡定地冲人拱手,没忘了补充一句:“帮我剖尸的。”
不出他所料,守卫当即露出嫌弃表情。
他上下打量一番。
陶夭就缩在车厢里,腰边还围着一圈行李——那是她的锦绣大包裹。
除了脑袋上亮闪闪的珠钗反射着夕阳余辉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陶夭见人的眼神定在自己头上,犹豫片刻,最终只能含泪从袖中抖出一些碎银子,递过去。
她心里发虚,故不敢借着官差身份作威作福。
守卫们交换了个眼神,最终挥了挥手:“过过过……”
待远离城门后,陶夭忍不住拍拍胸口,马后炮道。
“吓死我了!还以为他们真的火眼金睛呢……”
又忍不住吐槽。
“不过那榜单应该早就该撤了,真是讨厌!白白浪费我银子……”
“谁让你要背那么大的包袱?”沈卓略感无语。
“他们能不问你收过路费吗?”
“青州府的名头还不够啊……”
陶夭有些感叹。
“看来强龙不压地头蛇是真的。”
陶夭跟着沈卓走进云县衙门。
验尸房里气味沉闷,陶夭皱了皱鼻子,从包里掏出一块香帕,挥了挥,又挡在脸前。
“怎么总觉得每个县衙的验尸房都一样阴森……”
“也不知道客气一下,给我们安排接风宴什么的……”
她一脸嫌弃。
“回头我请你吃饭。”
沈卓对某人的小抱怨已经习以为常。
他掀开白布,开
始检查尸体,依旧一丝不苟。
有了沈卓美食许诺,陶夭很快就将尸格单都填满了。
这尸体是县丞家的一个亲戚,一把年纪了,还娶了小妾。
死因初步推测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因为是老夫少妻,这老爷子死了之后,年轻的婆婆和儿子们便因为财产之故对簿公堂。
儿子之一就想到了自家亲戚有在衙门里当差。
这才闹出这段公案来。
又能吃瓜又能赚钱。
这种单子以后能不能尽量多来点?
“所以到底是凶杀还是他自己那什么……”
陶夭兴致勃勃地吃瓜。
她的小手甚至还左右快速移动,明显是在向沈卓暗示什么。
“咳咳……其实就是……病死的。”
沈卓故意不接她的话茬。
“好了。”
他开始整理工具。
陶夭早已等得无聊,连忙凑上前。
“太好了!我刚刚问了云县衙役,他们说这里有个挺有名的寺庙,叫灵应寺,环境特别好!不如明天我们去逛逛?”
她早准备好接下来的节目了!
沈卓疑惑:“寺庙?”
“对啊!”
陶夭用力点头,一脸认真。
“你不是信佛吗?这里的衙役说灵应寺香火旺盛,还有佛舍利呢,行商往来的都去拜的!”
她又冲人调皮眨眼。
“你不想拜拜吗?而且我还听说有免费的斋饭!”
沈卓微不可察地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