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中录(207)
她抬头望了望马车外头那渐暗的天色,心头稍稍放松了些。
甚至已经开始盘算要先吃点什么。
饿了这么些天,就算要做鬼,那她也要做个饱死鬼。
然而,当他们被带入灯火通明的厅堂,目光触及到桌上的金银器皿和地上的斑斑血点时,陶夭脸上的笑容已经凝固了。
原先她还以为地上的红色是桃花装饰,仔细看看吓一跳!
“这……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哦……”
陶夭拉住沈卓的袖子,声音已然变得超级古怪。
“这分明是……玩命啊!”
二人身边的一些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此时,一个穿着长袍的男子缓步走上前来。
“列位……”他轻轻拍了拍手,侍女便持了火烛,将整个厅堂照得恍若白昼。
还有一队侍从持着骰盅和各种不明用途的器具上前。
“这是一个游戏。”
男子的语气不容置疑。
“今晚在场的每人都得用心对待。否则……”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或新鲜,或陈旧的血迹上。
“结局如何,诸位应该明白。”
陶夭再度向沈卓处靠了靠:“这是赌场吗?他们是不是要我们欠很多钱,然后再剁手跺脚?”
她的脑子里已经充斥着血腥场面。
沈卓的目光扫过四周,终定格在二楼。
“上面好像有人?”
“啊……”陶夭仰着脑袋。
二楼的所有都陷在黑暗里。
隐约是能看到有人。
奇怪……这种玩游戏又被人围观的程序……怎么感觉似曾相识?
到底是像什么呢?
陶夭低头沉思的工夫,场中的主持人只是继续解释。
“诸位下注的同时,大人们也会在你们身上下注。”
“哦我知道了!这不是和大观楼的变态差不多?”
这下陶夭终是搞明白这股乱七八糟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她话音不低。
此言一出,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全场鸦雀无声。
陶夭心里有点紧张,但事情也已经是这样了。
“都看我干嘛?”
她壮着胆子反问。
只要她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嘛。
此刻,楼上传来动静,有人走出来。
“本教主就押她能获胜好了。”
一身披黑斗篷的男子似乎对陶夭很感兴趣。
主持人点点头:“太清教教主押……”
他低头看了看名簿。
……这名字潦草的。
“陶九娘、沈大郎。”
“……”
陶夭猛地抬头。
借着一点灯光和良好的目力,她勉强看清了对方的侧脸。
直到他解下了身上斗篷,开始和身边人说什么。
陶夭才收回目光。
干瘪、惨白,像是活了千年的老妖精。
这种人才应该率先被祭天吧!
啧……果然变态就是长得很阴险!
不远处,也有人在默默注视着沈卓和陶夭。
一掌灯的侍女用手腕挑了挑灯芯。
镯子的流苏发出轻轻的响声。
随后,便是跟着其他侍女们缓步退了出去。
“五人一组,列位请。”等楼上人陆陆续续下了注,主持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第97章 玩脱了
陶夭和沈卓被迫上了赌桌。
楼上头还有一干赌徒,就是所谓的大人物。
啊呸!
陶夭暗暗在心里啐了一口。
什么大人物,视人命如草芥,猪狗不如!
“参与者上前。”
陶夭还在那腹诽,主持者却是已在他们身后催促起来。
“哎呀,催什么催嘛……来了啦!”
陶夭不分场合地撒娇让沈卓略感头疼。
“要小心。”
“好嘛~”
都被逼上梁山了,那还让她说什么呢!
大厅内气氛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每张木桌上的五个小匣子。
匣子表面看不出什么怪异。
“诸位,这一轮游戏规则很简单。”
主持者的手指了指桌上,悠悠然开口。
“每桌的五个匣子中,只有一个藏有致命之物,其余则均为无害的物品。每人依次挑选一个匣子,打开后,若里面藏有毒物,便视为失败。游戏开始,祝君好运。”
众人面面相觑,冷汗涔涔。
“……“
陶夭的目光在匣子上来回扫视,嘴角忽然微微扬起。
沈卓敏锐地察觉到她神色有异,低声问:“小陶,可是想到什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啦。”
陶夭摆摆手,语气有些随意。
“我就是决定……第一个上!”
她蹦蹦跳跳地跑上前。
仿佛眼前这一切并非一场攸关生死的选择,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游戏。
沈卓赶紧上前拉她。
“小陶,不可胡闹——你……”
“放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