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中录(228)
能不被抓到就不被抓到。
“所以张虎不是漕帮的人,而是红手帮安插在漕帮的探子?”
这张虎本是隶属漕帮的搬运工,不成想,竟是摇身一变,成了红手帮的。
毕竟,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木牌是如假包换的。
只是他们几人之前不知那是红手帮的。
陶夭微微一笑,摸着下巴:“这下有意思了。”
原来是打两份工啊?
张虎这人还挺会搞副业啊。
这个她也理解啦~
毕竟沈卓也是从棺材匠转职的仵作。
沈卓被陶夭那不明所以的目光弄得发毛,只能硬着头皮建议:“不如我们将这些人带回官府问话?”
陶夭思考半息,摇摇头:“不妥。这帮都是地痞流氓啊,就算是官府也不一定能把他们怎么样。”再说了,这红手帮盘踞青州,能和传统的漕帮分庭抗礼,其实力也不容轻视。
“那我们怎么办?”
“看我的吧~”
陶夭眉眼弯弯,再度凑近大汉,语气很有些谄媚。
“大哥,听您这话就知道,肯定是咱们红手帮的大人物吧?您那木牌牌可真威风,能不能借小妹看看?”
沈卓和王玄清在一旁看着陶夭跟人套近乎,嘴角不约而同地微微抽搐。
也不知何时她就成红手帮的了。
大汉被陶夭夸得心情舒畅,豪爽一挥手。
“看看又何妨!不过别摔了啊,这可是身份啊!”
“没问题,小妹一定仔细着。”
陶夭很是做作地捧出双手,恭恭敬敬接过木牌,低头细看。
沈卓和王玄清也凑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
大汉看见俩男的,还是那种看起来就不像普通百姓的男的,未免心生警觉。
“哎呀大哥,让我这俩同乡也开开眼哦。”
陶夭不光冲人点头哈腰,还背过去按压沈卓和王玄清的脑袋。
所幸这俩人脾气都不算太差。
陶夭指了指木牌的木质,皱眉道:“你们瞧,这块木头的颜色是赤红的。”
这块木牌和张虎那块相比,外观上有些不太相同。
沈卓点点头,手指轻轻擦过木牌背面:“……这里有阴文。”
只见木牌背后用阴刻的字体雕着一个名字——张五。
看起来像是那大汉的名字。
王玄清回想起张虎被害现场发现的那块被擦了名字的木牌。
“看来这是身份牌?”
沈卓的指尖继续沿着木牌边缘缓缓滑动。
“的确很有可能。这块和张虎那块是一个风格的。”
陶夭微微眯起眼,若有所思:“看来红手帮的内部,也有猫腻啊。”
她转头看向那位名叫张五的大汉,脸上复堆起一抹谄笑,语气轻快。
“大哥,您可真是咱们红手帮的精英啊,能不能跟小妹我讲讲,你们帮里是怎么分级别的?若是今天开始加入贵帮,要混到张虎那般,需要多少时间啊?”
张五听着奉承话,满脸得意地呷了口酒,又拍拍胸膛:“嘿,大妹子啊,你这可是问对人了啊。咱们木牌分三种,赤红的是最普通的,再上一级是深红的,最顶级的是朱红的,朱红的牌子都是元老才有的,那是老大亲手发的!”
陶夭眨了眨眼,不动声色。
“那……哥哥可有听过黑色的牌子?是不是代表入门级别呀?”
张五神情一顿,和周围的汉子们对视一眼,随即大笑起来,摆手道:“这可没有!我们红手帮讲究红字当头,红色为尊,哪来的黑色牌子?哈哈哈!”
陶夭心里暗暗琢磨,又笑着递出一杯水酒:“哦哦,大哥,您可真见多识广啊!不瞒大哥,小妹我从外地来投亲,谁知途中遭了山匪,盘缠都被劫了。我那亲戚又是个势利眼,见我身无分文,便是不肯收留,小妹正愁无处可去,不知大哥可否引荐则个?”
“这……”张五有些为难。
“大妹子,不是哥哥我不肯啊,实在是咱们这帮里都是些干体力活的,不怎么招女的呀……你瞧瞧,你这小胳膊小腿,别说你了,就连你那俩同乡,也根本达不到我们的招人标准呐,这一看就是要被刷的呀……”
“这样啊……”
陶夭点头哈腰,回身一把薅住了沈卓和王玄清。
“喂喂,他们都这么看扁你俩了,你们是不是应该很生气,然后奋起,混入红手帮?”
王玄清她不知道,但沈卓绝对算得上是脱衣有肉的那种类型!
“……我不生气啊?”王玄清一脸云淡风轻。
“我也……”沈卓还未说完,就被陶夭勾住脖子。
“你们听我说哦~”
三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重新坐回酒桌前,凑在一起低声合计起来。
“我觉得那个黑色牌子一定和红手帮有干系,可能是张五级别低所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