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府新来的侍女是个三流细作+番外(40)
似愚苑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就在这种忙碌中还是出了岔子,府里住在恭彩苑的一个疯女人跑了出来,她披头散发,几缕白发混在乌发中极其显眼,在林子里横冲直撞。
不幸的是皎然就正好撞见了她。
她正捧着一盒红枣在路上走着,一个身穿蜀锦华裳的中年女子,披散长发,未插一簪,突然从皎然后面蹿出来,一步蹿到她身后。
皎然只听见身后几声急促的脚步,她急忙往前跑,知道身后有人跟着她。
岂料,她不跑还好,一跑身后的杀气更重,除了那一阵刀锋般摩擦的脚步声外,天地间皎然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了。
皎然原地站住,好奇心让她忍不住慢慢僵硬地转过身去。
身后的女子面无表情,就像是死人的面容一样,说不出的诡异。
皎然的脸色变了,一只手慢慢地伸入怀里,似乎要拔出匕首来。
这古怪的女子却用眼色止住了皎然,“你以为你用刀子就能打过我啦?”
嘴里虽这么说,却还是没有出手。
她的目光聚集在皎然脸上,“你是什么人?”
皎然道,“我还没有问你是什么人,装神弄鬼。”
见皎然不敬,她立刻呵斥,“你这丫头,放肆!吾乃——”
皎然以为她要自报身份,但她却转而说,“放肆!你不知自己是哪根葱,敢对我高声呼喝?”
皎然说是是是,“我就是个小侍女,您瞧瞧您这一身,金尊玉贵的,就知道从前肯定是个不同寻常的人了。”她想着可能是从前受过宠的都督妾侍,不知怎么弄成了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这疯女人道,“我知道你是谁了,哈哈哈。我既多年没有见你了,不如替你估量估量她的武功。”
她这话说得更奇怪,皎然都不知她是对自己说还是对旁人说。
她的眼睛里已发出了光,抚掌道,“你是小辈,就让你几招吧。”
皎然一动不动,“怎么,你要和我动手?不行不行,我这个武功,挑水都费劲儿。”
她迟迟不动,只见疯女人一摆手,皎然竟被推倒在一丈外。
见皎然毫无还手之力,她突然问道,“你拜了谁为师,教你教成了这个鬼样子?”
皎然被她打得心口疼,撑着一口气爬起来,“无门无派,更无师傅。”
“一派胡言!”
“你看我是像是胡说的样子吗?”
“既然你手无缚鸡之力,那你还来干什么?”
“啊?”皎然被她问住了。
她突然纵声长笑,“你也是为了《高山寿》而来?”
皎然变了脸色,“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还是没有长记性,非得落得跟她一个下场,你才开心?”疯女人尽说些皎然听不懂的话。
“快离去吧,你方唱罢我登场,这场仗凭你是掺和不了的。”
皎然脸上一阵发白,“什么叫凭我也掺和不了?”
疯女人见皎然来了兴致,跃跃欲试,此刻一个箭步蹿出去,“你要一起夺《高山寿》也不难,只不过你得问问我的拳头答不答应。”
她一反手,扑的一声打在皎然的肩上。皎然只有受着的份儿。
她见状又是纵声大笑,“这般不堪一击,要你何用,你母亲看见也得将你视作羞耻。”
皎然一听见这话,见她提到阿娘,恼羞成怒,怒火简直要将她焚烧殆尽,管她是谁,不过是个疯子,她要找死便遂她的意。
笑声中,皎然飞速爬起,她袖中的匕首已毒蛇般刺出,直刺这疯女人的心口。
女子一拔,竟从双袖拿出两把剑。
皎然一招直刺心口朝她刺过来,这人居然不避不闪,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快到她心口处,所有的动作全部停顿,连呼吸都似已停顿。
突然间,皎然的匕首还没到,她一踢皎然的膝盖便将她踢飞了出去。
眨眼间,战斗就已结束。
她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她看着皎然,眼睛里还带着极冷酷的讥诮之意。
皎然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愤怒和无力,她实在痛恨极了自己练功上
不成,中不行。
花架子功夫,在内行人眼里就是个笑话,没等挨到对手的边,就已经被踢飞了。
皎然不想再和她打了,丢尽颜面,转身一瘸一拐要走。
那疯子逗小孩似的,快步到了皎然身后,轻轻将皎然提起放下,又不让她重跌,可又不让她逃离。
皎然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也挣脱不开她的束缚,累得满身满头都是汗。
一次次被她摔倒,一次次又被她捧起来,像一滩烂泥似的。
她玩耍了一会儿,弄得皎然的脸上身上都是泥土。
皎然被她勒住脖子,虽未感到窒息的不适,但命被一个疯子拿捏的恐惧裹挟近日的苦闷一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