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病缠身+番外(74)
本就虚弱瘦的只剩□□的陆上兴脸被磨擦在地面砂砾上,皮破的点状血迹从中渗出,像麻风长到脸上,本就不好看的一张脸愈发丑了起来。
见此状况,跟在陆上兴身边那群本就非精明强干,而是狗仗人势,以多欺少的武夫齐齐对视一看,眼神中皆是对顾安的手中剑的惧意,于是除去倒下的陆府人,其余或者的零散三四皆纷纷做撤退之势。
顾安横眉冷目用俾睨的目光扫视他们,直到人走干净,才寻了根粗绳将陆上兴绑在阮家前厅的柱子上,又随意捡了块沾血的破布塞到他嘴中以防他骂街。
他盯着阮信凝神道:“久久在哪儿。”
阮信听着顾安嘴里亲密的称呼,晃神半刻,才磕磕巴巴说道:“师傅晕过去了,未曾回答。”
留下一句“你也一起找。”后,顾安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走向别枝院,但他瞧着一路落叶交杂不似有人常走的模样,又看到主院的方形脚印极多,便换了方向。
阮信肩上本就扶着师傅,于是慢上半刻,见他换了方向,犹豫了一瞬,还是朝着别枝院走去。
他想,总不能一起找,分开找总是快些的。而且...说不定是自己先找到小姐。
顾安跑的只剩残影,到了主院踢开屋门,见桌上还有未吃完的残羹冷炙,旁边还摆着两个碗,他便知道自己找对了。
阮云岭终究是太过着急,很多细节都没有处理。
他仔细看过每个角落,都看不到能容纳一人的东西,最后直接趴到地上爬着行进,忽然,时间静了下俩,他听见了一阵极浅的喘息的声。
像是从地底传来。
他巧了巧主卧各处,终于在床底找到空鼓回音,于是钻进去,在黑夜中一指一指摸着缝隙,终于,打开了地窖。
拉出那颇有重量的漆木大箱,他迅速打开箱口,一团乱糟糟的衣服里,果真显露出半个小巧的脑袋。
他拨开各色衣裳,听见嘤咛之声,便想靠近了去听清楚,还故作冷静的问道:“久久,你说什么?”
可待他真的将小人儿横抱出来,才发现久久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双眼紧闭着,眉间拧起,额间是细密的汗珠,很不舒服的样子。
察觉有人来后,竟然扯住衣襟,试图回拥。
顾安浓密的眼睫洒下一片阴影,劲袍之下,手臂已然青筋暴起,他大概知道...阮久久是怎么了。
可他眼下除了抱着别无他法。
扯下身上的外袍将阮久久从头到尾盖好后,便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走至前厅和阮信汇合时,陆上兴悠悠转醒,他满身狼狈被困在柱上,一口唾沫喷去,脸上满是阴狠:“呵,倒是便宜了你小子,尝一尝这雏鸟后莫要忘了你爷爷我的恩情!”
顾安感受到怀中的挣扎,死死稳住,听见这话冷目一横,他飞快一脚踹到陆上兴两腿正中,又悬空凌厉两脚分别落到陆上兴肺腑之处。
陆上兴大口吐血,随即大口喘息笑到:“哈哈,有本事就把我杀了!我看你们这些狗杂碎逃不逃得出这!”
此刻,宛如冤魂寻命。
阮信只听见陆上兴的骂语,见顾安踹了陆上兴几脚,怀中也抱着阮久久,于是松了一口气,瞧见如此态势赶紧小声劝道:“顾公子莫要与他缠斗,他在拖延时间。”
“我知道,走,我们按原路返回,你带上伯父骑马,我来断后。”
风驰电掣,两人就从阮家小门处偷溜走,迟来的陆家人便只看见自家的公子在柱子上一副惨样的蹬腿呜咽。
陆郜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儿子怒瞪:“你个蠢货,这么多人都打不过几个老弱病残,你到底是不是我陆郜的种!”他又仔细一看,陆上兴的脸被磋磨的不成样,又加上一句,“你个丑东西!”
身旁的瑞王随即下马车轻拍他的肩,拧眉道:“适才不是有人报大军已经压来了,你先莫气,问清楚情况。”
陆郜甩手看着周围一群利落黑衣的陆府家兵:“是谁刚才来报,出来。”
只见一灰衫小个弓着腰从黑衣群中哆哆嗦嗦的站出,拱手道:“是...是小人。”
“你说大军压境,大军呢?哪儿呢?”
灰衫小个只见被吓的噔一下跪下:“秉家主,是适才有一男子挟持少爷闯进来,小人只听到这句话就去回禀您了。”
“真是一群不中用的东西,他说大军就大军啊,他是谁啊那么大本事?”陆郜尖声道。
“呵,哪怕那狗日的皇帝真来了我也不怕。”
瑞王哆嗦一下,但还是强忍着心中怯意说道:“不然我们先回府商议?”
环顾四周,陆郜见不到除了他那蠢蛋儿子以外的一个活人:“给我搜,发现踪迹,都给我格杀勿论。”他牙齿咬着下唇,才发现自己竟被一个小丫头给耍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