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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白莲,撕渣男,傍上权臣查案忙(205)

作者:月墨猫玄 阅读记录

就在抬脚欲上阶时,裴寂的目光无意中扫过那高高的门楣上方,他的动作猛地顿住。

那些符纸……

以往年节,或是府里出了什么“凶兆”风波,尤其是母亲每一次“寻死”后,府门屋檐下必定会挂起一串串新新旧旧的黄色符纸、纸幡、甚至铜钱剑。

那些东西总在寒风中瑟瑟飘摇,像一道道驱邪的法咒,带着一股森然的怪诞,伴随着檀香、纸灰焚烧后的余烬和一种丧气。

可此刻,门楣高挑的檐角下,干干净净。

那些曾经刺眼的黄符、纸幡,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显出一种难得的素净。

仿佛昨夜那场闹剧带来的最后一丝痕迹,也随着符纸一起,被投入烈火中烧了个干净。

裴寂的目光在那空荡的檐角停留了一瞬,随即收回,眼底无波无澜。

他抬步,稳稳踏上石阶。

身后的惊尘背着个大书箧,脚步轻快地跟上。

那书箧颇沉,压得他肩膀微垮,却依旧忍不住凑近自家主子,压低声音,带着藏不住的得意:“少爷!您猜老褚在里头给您攒了多少‘媳妇本’?”

他伸手用力拍了拍厚实的书箧侧板,发出“砰砰”的闷响,“账册!全是田庄铺面,金银细软!厚得吓人!您要娶少夫人,这底气可足着呢!”

裴寂脚步未停,也没理会惊尘的挤眉弄眼,径直进了府门,穿过前院,走向自己居住的漱石院。

刚进院子,一股久违的热乎气就扑面而来。

不大的院内,几个人影正聚在一起说话。火光跳跃的小泥炉上温着滚水,江蓠正拎着水壶冲茶,水汽氤氲。来福蹲在地上笨拙地捡几块散落的银霜炭。

凌蓟抱着剑倚在墙角的梅树下,嘴角微撇,眼神却飘向惊尘背着的那个大书箧。

“哟!回来了?”江蓠先看见他,笑着招呼一声。

几人纷纷转头看来,目光都落在惊尘背后鼓鼓囊囊的书箧上。

惊尘像是得了个天大的宝贝,龇着牙,献宝似的把背上的书箧卸下来,小心翼翼地搁在院子当中的石桌上,然后拍拍它:“哥儿几个,猜猜这是什么?”他故意吊胃口。

“褚老家藏的武穆遗书?”来福挠挠头,老实捧哏。

“呸!”惊尘得意地翻个白眼,压低声音,神秘兮兮,“这可是咱少爷娶少夫人的本钱!”他手指点了点书箧,“老褚大半辈子攒下的真金白银!都在这儿了!就等着咱们去将军府下聘了!”

这混小子口无遮拦的话一出来,院里的空气都滞了一下。

江蓠冲茶的手一顿。凌蓟抱着剑的姿势没变,目光却更利地扫向那书箧。来福瞪圆了眼,嘴巴微张。

就在这时,院外匆匆跑来一个穿着深褐色葛布棉袄的小厮,正是伯爷身边使唤的来财。

他看到院中景象,脚步顿了一下,才赶紧跑上前,对着裴寂哈腰,声音有点急:“大少爷您可算回来了!伯爷在书房等您有阵子了,说您到家即刻过去。”

裴寂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了然。

他不再看桌上那引人注目的书箧,也不理会被他一句话又点燃气氛的护卫们,只对江蓠淡淡吩咐了一句:“你们安顿。”

便转身跟着来财走出漱石院,径直往伯府深处、父亲长宁伯的书房走去。

书房位于伯府主院一侧。

推开门,一股浓郁的药味混杂着淡淡的墨香和银丝炭燃烧的暖意扑来。

暖阁里,窗户严实地关着,隔绝了外面的严寒。

一个硕大的铜炭盆里炭火正旺,发出轻微的“毕剥”声。

第93章 叩首

长宁伯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铺着虎皮的太师椅后,而是裹着厚厚几层裘皮,像只怕冷的熊,窝在靠窗的一张铺着厚厚棉褥的暖榻上。

他整个身子陷在柔软的被褥里,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

那脸色有些发黄,颧骨上带着点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干得起皮。

听见开门声,长宁伯有些费力地睁开半阖的眼睛,看到是裴寂,浑浊的眼睛里亮起一点微光,嗓子沙哑得厉害:“回来啦?”

声音像是从厚实被子里闷闷地透出来,带着鼻音,“坐。”

裴寂行礼后,在暖榻对面一把黄梨木方凳上坐下,隔着中间那盆跃动的炭火看着父亲,目光里带着一丝真切的担忧:“父亲身体如何?昨夜奔波辛苦,是儿子不孝。”

他的视线飞快地扫过父亲疲惫的面容,“母亲那边?”

“咳…咳…”长宁伯咳嗽了几声,费力地摆摆手,“无碍,就是吹了点风,寒气入体,喝两剂发散的药就好了。你母亲……”

他提到妻子,语气复杂,“惊吓过度,心气神损耗太大,喝了安神汤,此刻睡下了,让人守着,不许任何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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