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白莲,撕渣男,傍上权臣查案忙(264)
顿了顿,目光掠过她紧握的手,“只是,那谜底,洛小姐攥得那般紧,可是怕它飞了不成?”
这话听着像是夸奖,可那腔调,那眼神,分明就是戏谑和调侃!
从小到大,她洛昭寒怕过谁?
在将军府,她是说一不二的小霸王。
在京城纨绔圈,她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小魔星!
今天居然被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谢砚,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像逗弄小猫小狗一样戏耍?
这口气要是咽下去,她就不姓洛!
“谢砚!”她猛地一声断喝,彻底盖过了所有嗡嗡的议论声。
她往前一步,几乎要冲到楼梯口,仰着头,像只被踩了尾巴炸毛的小狮子:“少在这儿阴阳怪气!不就是撕了你一盏破灯笼吗?姑奶奶赔你就是了!要多少银子?你说个数!本小姐皱一下眉头,名字倒过来写!”
她一边吼,一边习惯性地往自己腰间摸去,想掏钱袋。
这一摸,却摸了个空!腰间空空荡荡,别说钱袋了,连个压裙角的玉佩都没有!
糟了!
出门太急,别说钱袋,连平日里装点门面的首饰都没戴几件!
刚才跑得钗环都歪了,现在更是……她僵在原地,摸向腰间的手尴尬地停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窘迫感如同潮水,瞬间将她淹没,连耳朵尖都红得滴血。
“噗嗤……”
不知是哪个角落,没忍住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随即又死死憋住。
谢砚将楼下这戏剧性的一幕尽收眼底。
眼底的笑意,终于再也抑制不住。
他甚至低低地笑出了声。
那笑声清朗悦耳,像玉石相击,在寂静的茶楼里回荡。
“银子?洛小姐说笑了。在下的灯笼,挂在这佑康茶楼,为的是个雅趣,谈银子,岂不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他放下托着下巴的手,指尖在白玉酒杯的边缘轻轻摩挲着。
“不过,灯谜既已被洛小姐以如此别致的方式‘解开’,这谜底自然也归了洛小姐。只是,在下倒想问问,洛小姐如此得来的谜底,可还喜欢?”
洛昭寒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只觉得那只握着纸条的手像攥着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慌。
她下意识地就想把手里这惹祸的纸团扔掉,像扔掉一块烫手山芋!
可众目睽睽之下,尤其二楼那道戏谑的目光还牢牢盯着,她要是真扔了,岂不是显得她心虚,怕了他?
不行!
绝不能怂!
她梗着脖子,硬是把手缩了回来,非但没扔,反而把那皱成一团的纸条攥得更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强作镇定,甚至故意挺了挺胸脯,迎上谢砚的目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喜欢!当然喜欢!谢公子的‘谜’,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谢砚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他微微颔首,仿佛接受了这句咬牙切齿的赞美:“洛小姐喜欢便好。如此,也算不枉这盏灯了。今夜雅兴已尽,看来这灯谜会,也该散了。”
这话一出,如同下了赦令。
刘掌柜如蒙大赦,赶紧擦着额头的汗,扬声张罗起来:“是是是!谢公子说得对!夜已深了,大家伙儿都辛苦了!今日灯谜会到此结束!多谢各位赏光!多谢赏光!”
宾客们如梦初醒,纷纷起身。
没人再去看那满地狼藉,也没人再提刚才那场闹剧,但每个人离开前,那眼神都忍不住在洛昭寒身上溜一圈,又飞快地瞥一眼二楼雅座的方向,带着心照不宣的笑意。
人群如同退潮般向门口涌去,刚才还拥挤热闹的大堂,转眼就变得冷清下来。
只剩下几个小伙计,苦着脸,开始手脚麻利地收拾。
洛昭寒还僵在原地。周围乱哄哄的,但她仿佛被隔绝在一个罩子里。
她不用抬头,也能感觉到二楼那道目光,依旧若有似无地落在自己身上。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腔里那股憋闷的浊气几乎要炸开。
再也待不下去,猛地一跺脚,也不管方向,只想立刻、马上逃离这个让她丢尽了脸的地方!
她像只没头苍蝇,转身就要往人少的地方冲。
“洛小姐留步。”清朗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
洛昭寒脚步一顿,像被钉在了原地。她极其不情愿地转过身,脖子僵硬地再次抬起。
谢砚还站在栏杆后。他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酒杯,双手负在身后。
楼下的灯火阑珊,大部分烛火已被伙计熄灭,只有几盏靠近楼梯的灯笼还亮着,昏黄的光线自下而上,将他挺拔的身影勾勒出一道清晰的轮廓。
他的脸隐在二楼相对暗淡的光线里,看不清具体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在昏暗中依旧显得异常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