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白莲,撕渣男,傍上权臣查案忙(349)
还是说……他早就知道了?或者,根本不在意?
谢无岐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这俩人之间,肯定有猫腻!而且是大猫腻!
他赶紧又追上去,这次问题更多了:“不对啊裴寂,就算她是自己跑的,她一个深闺小姐,哪来的本事搞到动物血?还能把自己衣服撕成那样扔到垃圾堆?她有力气吗?有这脑子吗?还有,她怎么避开府里那么多下人眼线的?肯定有同伙吧?是谁?你是不是有怀疑对象了?是不是那个报案的侍女?”
裴寂被他吵得眉头紧锁,但脚下速度丝毫不减。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走出了那条阴暗潮湿的后巷,回到了洛府侧门停着的马车旁。
车夫看到他们出来,连忙放下脚凳。
裴寂率先登上马车,弯腰钻进车厢前,终于回头看了谢无岐一眼,眼神里带着明显的驱逐意味:“小侯爷,接下来的路,不方便与你同行了。请回吧。”
“别啊!”谢无岐一把扒住车门,死活不松手,“你看这长夜漫漫,风雨交加的,我一个人回去多无聊?再说了,查案抓同伙多刺激的事儿,带我一个怎么了?我保证不捣乱!我还可以给你当保镖!万一那同伙是个穷凶极恶之徒呢?”
裴寂看着他死皮赖脸的样子,额角似乎跳了一下。
他沉默地看了谢无岐几秒,就在谢无岐以为他要动用武力把自己踹下去的时候,他却忽然松了口,往车厢里挪了挪,让出
个位置。
“上来。”
“好嘞!”谢无岐喜出望外,麻溜地钻了进去,一屁股坐在裴寂对面,还不忘拍拍身上的水珠,溅了裴寂一身。
裴寂:“……”
他默默拿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水渍,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马车缓缓启动,碾过积水的地面,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车厢里一时间只剩下雨点敲打车顶的啪嗒声,以及两个男人之间略显诡异的沉默。
谢无岐是个闲不住的主,安静不了片刻。
他打量着对面正闭目养神的裴寂,忍不住又开口:“喂,我们现在是去大理寺狱?你要提审那个报案的侍女?”
裴寂眼都没睁,只从鼻子里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嗯。”
“你怀疑她?”谢无岐来劲了,“我就说嘛!那小丫头片子一看就有问题!报官的时候哭哭啼啼的,指不定就是装出来的!她肯定是帮凶!”
“证据。”裴寂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呃……”谢无岐卡壳了,挠挠头,“这不是正在去找证据的路上嘛!你等等我帮你分析分析啊!你看,她是洛昭寒的贴身侍女,对洛昭寒的起居习惯最了解,也能自由出入她的房间,搞点动物血,撕破衣服什么的,最容易下手了!
而且由她来报官,说什么小姐不见了,房间有打斗痕迹,正好能把我们的视线引到遇害上去,谁还会去想是不是她自己跑的?这计划多完美!”
他说得头头是道,越说越觉得自己猜对了。
裴寂终于睁开眼,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说不出是赞许还是无语。
“逻辑通顺,但仍是猜测。”裴寂淡淡道,“洛昭寒为何要跑?侍女又为何要帮她?动机何在?这些都需要弄清楚。”
“不想嫁给你呗!”谢无岐脱口而出,说完立马捂住嘴,小心地瞅着裴寂的脸色。
裴寂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更沉了一些。
他转开视线,望向窗外不断被雨水模糊的街景。
“或许吧。”他又说了这两个字,听起来轻飘飘的,却莫名让人觉得有点涩然。
谢无岐心里那点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裴寂,你跟我说实话,你跟洛昭寒,你们俩是不是感情不好?她是不是有心仪的人了?所以才……”
“谢无岐。”裴寂打断他,声音里带着警告,“查案需要的是证据,不是臆测。”
“我这不是帮你拓宽思路嘛!”
谢无岐撇撇嘴,坐了回去,但没安静两秒,又忍不住嘀咕,“不过话说回来,洛昭寒那丫头,小时候看着闷了吧唧的,没想到长大了主意这么正?居然能想出诈死跑路这一招?还敢用动物血,她不怕黑吗?不怕老鼠吗?后巷那边脏死了……”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
裴寂听着他的嘀咕,再次闭上了眼睛,手指却无意识地轻轻叩击着膝盖,显示出他内心并非表面那么平静。
他也试图将记忆里那个温婉顺从的未婚妻,和今晚这充满疑点的现场联系起来。
真的是她吗?
她真的有这个胆量和心智?
如果真的是她,她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仅仅是因为不想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