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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白莲,撕渣男,傍上权臣查案忙(70)

作者:月墨猫玄 阅读记录

尾音突兀地卡在喉间。奉国公惊觉殿内静得可怕,连鎏金漏刻的滴水声都清晰可闻。他战战兢兢抬眼,正撞见皇帝将一张黄符缓缓揉成团,朱砂写的生辰八字从指缝渗出猩红。

“朕三日前便封了长宁伯府。”皇帝指尖捻着符纸灰烬,“国公倒是消息灵通,连朕的御林军都成了摆设?”

奉国公后颈陡然沁出冷汗。他想起今晨派出去的十二个探子,个个都说裴府巫蛊之事传遍街头巷尾。此刻才惊觉,那些市井流言分明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饵!

鎏金蟠龙屏风映得他面色青白。余光瞥见裴寂淡然整理绯色官袍,长宁伯虽蓬头垢面却已止了抽泣,两位皇子盯着靴尖仿佛入定,唯有小皇孙咬着唇死死瞪他——那眼神竟与先太子幼时一模一样。

“老臣......老臣...…”他喉头滚动,汗珠顺着皱纹滚进衣领。忽然想起半月前有人往府里送过一匣东珠,当时只当是寻常孝敬。

龙案后传来茶盏轻叩声。叶晟微玄色皂靴踏过金砖,腰间绣春刀穗子扫在奉国公手背,激得他浑身一颤。

“去国公府。”皇帝话音未落,赢朔公公尖细的嗓音已穿透殿宇:“摆驾——”

奉国公瘫坐在地,蟒袍下摆洇出深色水痕。他忽然疯魔似的扑向裴寂:“是你!是你这个卑鄙小人...…”

“国公爷当心。”裴寂侧身避开,玉带钩上悬着的獬豸佩轻轻晃动,“诏狱青砖冷硬,莫要硌着膝盖。”

第41章 着火了

凄厉哀嚎划破宫墙:“老臣冤枉啊——”奉国公被拖过汉白玉阶时,镶宝梁冠滚落阶下,恰被匆匆赶来的小太监踩碎一颗南海珠。

炉里的龙涎香突然爆了个火星。皇帝抄起桐木人偶掷向裴寂,不偏不倚砸在他膝前:“看看这张脸!”

裴寂垂眸。人偶眉眼用朱砂勾勒,竟与太子生前为他画的小像有七分相似。

他想起东宫那株太子亲手栽的海棠,今年春末突然枯死了。

“父皇息怒!”

“皇爷爷保重龙体!”

此起彼伏的告罪声中,晋王袖中佛珠又断了一串。

檀木珠子滚到裴寂手边,被他轻轻拨回——三年前太子灵前,这位殿下也是这般失手摔了念珠。

皇帝的目光掠过两个儿子。

睿王蟒袍前襟还沾着方才打碎的茶渍,晋王右手虎口的旧伤因攥拳太紧又渗出血丝。他突然想

起二十年前秋猎,五岁的太子举起小弓射中白狐时,两个弟弟在帐后拍手欢呼的模样。

此时此刻,皇上终于打破沉默,嗓音沉静地吩咐道:“你们都退下,裴寂留下。”

众人仿佛获得了特赦,纷纷如释重负地退出,唯有长宁伯听到这句话,立刻紧张地扭头望去,目光中充满了惊慌与不安,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儿子裴寂。

裴寂微微一侧脸,向长宁伯投去一个淡淡的摇头动作,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可言喻的镇定与坚定。

众人依次退出,连赢朔公公都小心翼翼地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御书房,轻轻地关上了殿门,然后在殿外恭恭敬敬地守候。

檐角铜铃在朔风中乱颤,裴寂的皂靴碾过御书房金砖上细碎的桐木屑。

景仁帝背光而立,九龙袍上的金线刺得人睁不开眼。

“当真查不出?”天子指尖掠过开裂的人偶,木屑簌簌落在裴寂肩头。

青年将军玄色官袍下脊背笔直:“臣愚钝。”

香炉腾起袅袅青烟,景仁帝忽然抬脚碾碎一片木偶残肢:“连你也学会打太极了?”龙纹皂靴停在裴寂眼前三寸,“当年在漠北,你为朕挡箭时可没这般油滑。”

裴寂额角青筋微跳,仍垂眸盯着金砖缝隙:“臣惶恐。”

“好个惶恐!”景仁帝蓦地抓起案上镇纸,白玉麒麟在裴寂头顶晃了晃,终究重重砸向博古架。

珐琅彩瓷瓶应声而碎,飞溅的瓷片在裴寂颈侧划出血痕。

殿外传来赢朔公公惊慌的叩门声,被帝王一声“滚”喝退。

景仁帝喘着粗气跌坐龙椅:“奉国公府...当真干净?”

“诏狱老鼠最爱啃食腌臜之物。”裴寂指尖抚过桐木人偶裂痕,“三日足够。”

暮色透过茜纱窗漫进来,在裴寂官袍上镀了层血色的光。

景仁帝忽然轻笑:“回府告诉你那蠢爹…”他蘸着茶汤在案上写了个“慎”字。

话音未落,裴寂已重重叩首:“臣代家父谢恩。”

出宫时风雪更急,长宁伯在宫墙下缩成灰扑扑一团。

见儿子颈间血痕,他哆嗦着要掏帕子,却被裴寂按住:“母亲可好?”

“你娘她…”长宁伯喉头哽咽,“自你入宫就坐在妆台前…”

话未说完,御林军统领叶晟微按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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