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斗白莲,撕渣男,傍上权臣查案忙(79)

作者:月墨猫玄 阅读记录

“老爷?”来财捏着袖口擦汗,“褚老派人送来的安神汤。”

“过来。”长宁伯从荷包摸出枚金瓜子,“今日之事,有劳你跑腿了。”

来财慌忙摆手,突然弓着腰凑近:“奴才方才在外头听见少爷提起洛家小姐。”

他绿豆眼滴溜转,“西院起火那会儿,洛小姐攥着少爷的外袍跑出去,少爷追了三道回廊呢!”

“喀嚓”一声,镇纸磕在砚台上。

长宁伯望着窗棂外飘摇的符纸,忽然想起裴寂及冠那日,褚老摸着胡子说“令郎命格贵不可言,需得凤凰命格相配”。

来财还在絮叨:“方才少爷攥着件女子外裳回来,定是洛小姐的...…”

“备轿!”长宁伯猛地起身,腰间玉佩撞得书案晃荡。

十年前,他与夫人苛待幼子时,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要靠儿子攀附洛家?

……

此刻裴寂的院落里,符纸在夜风中簌簌作响。

江蓠跪在青石板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属下擅作主张辱骂主母,险些害了夫人。”

“起来。”裴寂解下沾着夜露的外袍,“我说过不必跪。”

“少爷!”江蓠猛地抬头,露出颈间鞭痕,“属下今日在火场,听见夫人说‘寂儿会来救我的’,一时想起当年...…”话到此处戛然而止,喉结剧烈滚动。

寂指尖抚过袍角焦痕。

两个时辰前,洛昭寒就是穿着这件衣裳,在火场拽住他衣袖说“令堂若死,你这辈子都洗不脱弑母之名”。

少女眼中的锋芒,竟与师父传授纵横术时的神情如出一辙。

“江蓠。”他忽然掀开香炉盖,将外袍掷进炭火,“你可知错在何处?”

跃动的火舌吞没锦缎,映得江蓠面色惨白:“不该心软。”

“错在算漏人心。”裴寂用铜钳拨弄灰烬,“你当夫人寻死是为逼我?”他轻笑一声。

江蓠瞳孔骤缩。

“她算准你会心软,算准褚老会来,更算准父亲会因此愧疚。”裴寂碾碎锁片,“今日若非洛小姐看破玄机,只怕我们都蒙在鼓里。”

檐下铜铃突然叮当作响。

江蓠望着少爷映在窗纸上的剪影,恍然惊觉当年孱弱的小公子,早已长成执棋之手。

“属下愿领鞭刑!”

“我要的不是皮开肉绽。”裴寂忽然俯身,将个瓷瓶塞进他掌心,“这是洛小姐留下的金疮药,拿去用吧。”

江蓠攥着瓷瓶发抖。

火光中少爷眉目清冷如月,却让他想起八年前那个雪夜——十岁的裴寂抱着高烧的他,踩着齐膝深的积雪敲开医馆的门。

“再有下次...…”裴寂转身望着满墙符咒,“便回师父身边种药田吧。”

“少爷!”江蓠膝行两步,“属下对天起誓,下不为例!”

誓言被夜风卷着符纸飘远。

烛泪在青铜鹤灯台积了半寸厚,裴寂提笔蘸墨时,笔尖在奏折上洇开个墨团。

江蓠觑着案头将熄的烛火,轻手轻脚换了新烛芯,暖黄的光晕霎时漫过“参武威将军”五个铁画银钩的字。

“这袍子…”江蓠拎起架子上玄色锦袍,下摆泥印子叠着草汁,皱得像腌菜。

他偷眼瞥向案后,见少爷腕上佛珠随运笔轻晃,这才敢抱着衣裳退到廊下。

夜风卷着墨香掠过回廊,裴寂忽然搁笔:“洗净收着。”

江蓠差点被门槛绊个趔趄,连声应是。

……

离开长宁伯府后,谢无岐策马冲过石桥,惊飞柳梢宿鸦。

他攥着缰绳的指节发白,胸腔里像塞了团浸水的棉絮——方才洛昭寒竟当着他的面,把裴寂赠的玉连环系在了裙绦上。

马蹄声碾碎满地月光,等回过神时,武威将军府的朱漆大门已近在眼前。

门房提着灯笼小跑迎上来,暖光映出门内那道熟悉的身影。谢安奉蟒纹箭袖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脚边青砖上凝着层薄霜。

“爹…”谢无岐滚鞍下马的动作带着踉跄。

这三个月的流离化作喉头酸涩,却在瞥见父亲腰间佩剑时生生咽下——那是去年秋狩时,圣上赏给副将的龙泉剑。

谢安奉鼻腔里哼出个冷笑:“谢大少爷这是要当门神?”话尾被夜风刮得支离破碎。

谢无岐盯着父亲鬓角新添的白发,忽然想起去岁生辰时,这人在校场手把手教他挽弓的模样。

“将军!”亲卫谢石榴急得直跺脚,“少爷这些日子睡别院染了风寒…”话未说完就被谢安奉刀锋似的眼神截断。

谢安奉走出府门时,正撞见谢无岐独自牵着马站在石阶下。暮色里年轻人单薄的身影,让这位铁血将军心口突然揪了一下。

到底是自己从小带在身边教导的儿子......可多年严父做派已成习惯,他板着脸喝道:“怎么?在外头闯不出名堂,知道回来认错了?”

上一篇:世子妃今天和离了吗 下一篇:返回列表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