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白莲,撕渣男,傍上权臣查案忙(9)
“年轻?”谢将军一脚踹翻黄花梨圈椅,“十九岁就能带着野女人上门气死爹娘了!”眼风扫过柳月璃,“这又是哪家窑子出来的?”
柳月璃脸色煞白,攥着玉扣的手指节发青。
谢夫人忙把她往身后扯:“这是柳副将的遗孤,最是知书达理。”
“知书达理会勾引有妇之夫?”谢将军抄起茶盏砸向儿子,“洛家丫头十二岁跟着她爹上战场的时候,你还在尿炕呢!如今翅膀硬了,敢作践抚远将军府的嫡女?”
谢无岐梗着脖子不躲,热茶泼了满脸:“父亲要打要杀随您,但月璃是无辜的!”
“无辜?”谢将军气笑了,“你当洛家是吃素的?”
柳月璃闻言踉跄着扶住柱子。
谢夫人急得直掐儿子胳膊:“快跟你爹认错!娘这就去库房挑十箱聘礼,咱们明日就去洛府赔罪...…”
谢无岐紧紧握着柳月璃的手,缓缓跪地,目光诚挚地开口:
“爹爹、母亲,孩儿今日自作主张,废除了与洛家的婚约,对此我深感愧疚。但此举背后,实有隐情,需觅得一处静谧之地,方能缓缓道来。”
“此外,我与月璃彼此倾心,她温婉贤淑,是我心中的知己,更是我愿携手共度此生的人。”
“既然与洛家的婚约已然解除,恳请爹娘应允,让孩儿得以迎娶月璃,成就我们这对佳偶天成。”
柳月璃先前见到谢将军愤怒的面容,内心充满了惊慌与不安。
然而此刻,她目睹谢无岐坚守承诺,感动之余,情感如潮水般涌动,不由自主地与谢无岐一同跪拜。
谢夫人听闻此言,心中焦急如焚,面色骤变。
第7章 为了保全
“混账东西!”谢安奉炸雷般的怒吼震得房梁簌簌落灰。
老将军额角青筋暴起,佩刀上的红穗子随着发抖的手乱颤,“两情相悦?你当老子是瞎的?这分明是苟合!”
柳月璃膝下一软,险些栽倒。
谢无岐慌忙揽住摇摇欲坠的人儿,掌心触到她单薄脊背时,惊觉里衣竟已被冷汗浸透。
“父亲!”他梗着脖子将人往怀里又带了带,“月璃是清白人家的姑娘。”
“清白?”谢安奉一脚踹翻黄花梨圈椅,惊得门外偷听的丫鬟打翻了茶盏,“洛老将军断臂那日,她爹正搂着花魁在醉仙楼听曲!要不是这孽障贪功冒进,何至于牺牲那么多无辜的将士。”
柳月璃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她死死咬着舌尖,直到尝到血腥味。
“父亲!”谢无岐突然拔高嗓门,“月璃那时才七岁!她什么都不知道!”
谢安奉猛地抓起案上茶盏砸过去。青瓷贴着谢无岐鬓角擦过,在粉墙上炸开一朵碎花。
老将军气得胡须乱颤:“你当洛家为何养着罪将之女?那是洛老将军心善!如今你要娶这祸水,是要往他心窝捅刀子?”
廊下传来窸窣响动。谢无岐余光瞥见庶弟谢无尘的衣角一闪而过,喉头泛起腥甜。
自打姨娘生了这个弟弟,父亲眼里就再没他这个嫡长子。
“赔罪?”他嗤笑出声,“洛昭寒派来的丫鬟方才当众摔了聘礼,孩儿再去岂不是自讨没趣……”
“啪!”
谢安奉蒲扇般的巴掌掴得谢无岐偏过头去。
柳月璃惊叫着想替他拭去嘴角血丝,却被谢夫人厉声喝住:“贱人!还不松手!”
谢安奉闭了闭眼。当年洛老哥把酒言欢时说的话言犹在耳:“我家昭寒性子烈,配你家小子正合适。”如今可好,全毁了。
“你现在就去洛府。”他忽然平静下来,这种平静比暴怒更骇人,“跪在演武场,什么时候洛将军原谅你了,什么时候起来。”
柳月璃浑身一颤。春寒料峭,青石砖上的冰碴子能扎进人骨头缝里。她慌忙扯住谢无岐衣袖,泪珠子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无岐……”气音裹着泪,挠得人心尖发颤。
谢夫人冷眼瞧着这对痴男怨女,丹蔻掐进掌心。
“儿啊。”她突然放软语气,“你若实在喜欢,等昭寒过了门,娘作主让你纳了她。”
柳月璃猛地抬头,芙蓉面上还挂着泪,眼底却烧起两簇火苗。
纳妾?她柳家女儿宁可剃了头做姑子!
“月璃不做妾。”谢无岐攥紧怀中人的手,“儿子在观音庙发过毒誓,一生一世一双人。”
谢无岐直挺挺跪在青砖地上,仰头望着双亲的眼里泛着血丝:“爹娘,儿子这辈子就认准月璃了!如今木已成舟,你们就不能成全儿子吗?”他嗓音发颤,攥紧的拳头把衣摆揉得发皱。
谢将军手里的茶盏重重磕在案几上,谢夫人绞着帕子直叹气。
正僵持间,廊下传来环佩叮当声,章姨娘摇着泥金团扇袅袅婷婷跨进门来:“哎哟,好个标致的小娘子,竟把咱们大公子哄得连孝道都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