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白莲,撕渣男,傍上权臣查案忙(96)
“住口!”谢夫人攥着帕子的手直颤,鬓边凤钗穗子晃成乱线。她求助似的望向丈夫,却发现谢将军正盯着散落在地的信笺出神。
章姨娘趁机膝行两步拽住将军袍角:“老爷明鉴!妾身若真存了攀附柳家的心,何苦等到今日?上月柳夫人送来两斛东珠,妾身可是原封不动送还了的……”
她忽然压低嗓子,“倒是夫人前儿往慈安寺添了五百两香油钱,您猜那功德簿上写的是谁的法号?”
这话像记闷雷砸在谢夫人天灵盖上。她踉跄着扶住黄杨木椅背,瞥见女儿谢无瑜眼里倏地燃起簇火苗——那丫头竟学着姨娘的样子挺直了脊梁。
“荒唐!”谢夫人指尖掐进黄花梨雕花里,“这些信分明是采芳苑送出去的。”
话没说完,外头传来小厮通传:“大少爷到——”
谢无岐大步流星跨进院门,玄色官服下摆还沾着朱雀大街的尘土。
他目光扫过被捆的章姨娘,掠过满脸泪痕的庶妹,最后落在母亲手中那叠信笺上,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纹。
谢夫人瞥见谢无岐的瞬间,眼神先是一滞,紧接着喜色溢于言表。
她怎能遗忘,无岐与洛昭寒多年来青梅竹马,两人你来我往,交情匪浅,无岐必定能辨识出洛昭寒的手迹。
只要此次能证实这信件是出自章姨娘的捏造,采芳苑必将一败涂地!
于是,她紧紧握住手中的信纸,眼中闪现着喜悦之光,疾步向谢无岐迎来。
谢无岐自退值后一路马不停蹄,终于在第一时间赶回了武威将军府。
他先后来到书房,却空无一人,询问家人才得知父母前后脚去了采芳苑。这让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母亲昨日那坚定不移的话语,她说今日便是章姨娘无翻身之日的来临。
如今,他看到母亲完好无损,笑逐颜开地向自己走来,而章姨娘却被绳索束缚,神情狼狈地跪卧于地,身旁的谢无瑜泪水纵横,显然经历了一场情感的激荡。
他明白,母亲这一次是真正取得了胜利!
谢无岐微微上扬的嘴角,流露出对母亲由衷的欣慰和欢喜,毕竟这些年来,母亲始终将章姨娘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第51章 宠妾灭妻
廊下灯笼被夜风吹得乱晃,谢无岐跨过门槛时,正瞧见章姨娘伏在地上微微发抖。
他目光扫过母亲惨白的脸,最后落在父亲攥得咯咯作响的拳头上。
章姨娘把头埋得更低,散乱的碎发遮住微微翘起的嘴角。昨日眼线来报夫人匆匆出府时,她就料到会有今日这出。
晨起特意支开守院的婆子,连晁嬷嬷捆人时都没让凌嬷嬷反抗——总要叫将军亲眼看看,夫人是怎么作践他们母女的。
腰后针扎的伤还在渗血,可比不上当年寒冬腊月跪在雪地里求药的疼。章姨娘盯着青砖缝里半片枯叶,耳边传来谢夫人急切的声音:“无岐快看!这字可是洛昭寒写的?”
谢无岐接过信笺,烛火将纸面照得透亮。那簪花小楷他再熟悉不过——前世洛昭寒替他抄经时,手腕悬空写出的就是这个笔锋。虽不知母亲怎会拿到这些信,但能借机
打压章姨娘,也是极好的!
“确是洛小姐亲笔。”他斩钉截铁道。
“哐当”一声,谢夫人手中的茶盏摔得粉碎。碎瓷溅到谢无岐靴面上,他才惊觉母亲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信纸,整个人抖得像风中枯叶。
谢将军突然大步上前,将一沓信拍在儿子胸前:“这些呢?”
谢无岐匆忙翻看。有问安帖,有诗笺,甚至还有张药方,落款皆是洛昭寒。他越看越心惊,这些竟都是真迹!
“都是…”话说到一半,余光瞥见母亲踉跄着扶住雕花门框。她金丝绣的袖口沾了茶渍,往日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散下几缕银丝。
谢将军从喉间滚出一声冷笑,铁钳般的手突然攥住谢夫人手腕:“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
“将军!”谢无岐慌忙去拦,却被父亲眼中的寒意惊住。那目光像在看仇敌,哪还有半分夫妻情分?
“你娘今日设局构陷庶女,毒打妾室。”谢将军每个字都带着火星,“这般善妒恶毒,也配做谢府主母?”
“爹!”谢无岐急得嗓音都劈了,“娘这些年打理中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功劳?”谢将军突然暴喝,惊飞檐下栖雀,“你可知她今日险些逼死无瑜?若不是章姨娘留了这些信。”他抓起那摞书信甩在谢夫人脸上,“我的嫡女就要被扣上私通外男的罪名!”
纸页纷飞中,章姨娘突然扑过来抱住谢将军的腿:“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夫人定是误会了。”她仰起脸时,颈间被碎瓷划出的血痕格外刺目,“求将军看在嫡少爷面上,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