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与我神合貌离(188)
二人玩笑又打闹,床帐被扬得一阵又一阵,直到他一下将她揽入怀中。
他的唇擦过她的额:“不过那些酸都是以前的事,从此以为都是另一番滋味了。”
上官栩靠于他的怀中,轻声应他,又想,以后便都该是甜的了。
——
张凡又在宫里住了快十日,整日太医给他细致问诊,膳房为他备着高汤养补,各种周到的照料,让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日,徐卿安再来看他时,他又提出了他想要出宫的事。
“张公是觉得近日哪里不够周全,怎么一直都想着出宫的事?”周景知对张凡的提议没有拒绝亦没有同意,只一味地关切道。
“没有没有,”张凡连连否认,在宫里的这段日子他被侍奉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他也对主君更生感激,况且他本就腿上不便,就算出了宫也并不能去哪儿,“只是老臣觉得一只呆在宫里不妥,既麻烦了郎君,又不太合礼制。”
周景知已经开始将汤盅里的汤舀到碗中:“没有什么麻烦的,您是我的老师,我照料您本就应当的是,至于礼制,古人史书上亦有不少朝臣留宿宫廷的例子,张公又是我大晋忠良之臣,这样的优遇您本就受得起。”
张凡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周景知抢先道:“最重要的是,您的腿还没康复,而太医院的大夫和药材又都是大晋最好的,所以我还是想让您在这里多治疗一段时间。”
他将汤碗向张凡推去些,恳切道:“而且现在局势您也知道,宫里比外面安全不少,老师就留下来吧。”
张凡看着那冒着热气的高汤,虽无奈但也再次应了下来。
——
夜里,立政殿中烛火长久未熄。
杂乱的呼吸交错声此起彼伏,床帐上映照的身影时隐时现,肌肤触碰,激起一阵战栗,泛起一片灼烫。
那温度烫得人呼吸发颤,烫得茭白的细指不得不拧住宽大的臂膀。
她满目朦胧,他肩下生汗,偏二人又吻在一起,缠绵,升高温度。
半夜,方才平息。
床帐被拉起又放下,踩过一地的衣物后,周景知回到榻上给她喂了水,又揽着她躺下。
“累了便睡吧。”
这已不是这段日子来他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自那夜之后,每日夜里,她的床帐内便都多了一个人,而她月信结束后便是更加愈发不可收拾起来。
起初她还能理解他是因二人重逢而情难自已,可是后来她便有些腹诽了。
这些夜里他不仅在那事上缠她缠得厉害,他还总执着于在做那事时让她唤他的名字。
起初她还能甘之如饴地配合,就将那一声景哥哥落在他的耳中,可是后来他提的次数多了,她便有些不理解了。
而她还更搞不懂的是,她每次唤她,情至深处时,他便总会带着泛红眼尾,无声地落下泪。
然后便是更大的攻势,再周而复始,直至夜半方休。
今夜亦如前几夜,他再度躺下之后会揽着她的背细细安抚她,或者说这本就是以前他对她的习惯。
只是今夜她并没有睡,而是哑着声音开了口:“听说今天张公又提了想出宫的事?”
“嗯,但是我想着他的身体,还是建议他留了下来。”说话间,他安抚的动作未停,甚至夜间的寝殿安静,就连细微的摩挲声都能听得清晰。
上官栩无力地一笑:“我看你非是为他的身体而让他留下来。”
“那我是为什么?”
一俯一仰间,二人的视线相接在一起。
“你说为什么?”
他笑:“我不知道。”
上官栩的眼神便变得似恨似嗔。
他笑意却更甚,又将她揽得更紧:“我是有私心,就想与你多温存片刻,不然以后我又能寻什么理由留下来呢?”
“你这算不算见色忘友?”
“你我是拜过天地、昭告过天下的夫妻,他亦是我尊敬的良师。”
“所以你就想说一方不算色,另一方也不算友?”她轻笑一声,“还说你没学坏,也不知这些你到底是跟谁学的,都会说歪理钻空子了。”
“你真不知道?”
上官栩见他这次竟没否认,还反问她,不由得也呛了回去:“我如何能知道?那几年我又在你身边。”
他有理有据:“可除那几年以外,你都在啊。”
他眸色别有深意,再问了一遍:“你真不知道我向谁学的?”
第80章
上官栩当真被他的话问得云里雾里:“我真不知道,难不成那人我认识?”
周景知忍笑:“你不仅知道,你还很熟悉。”
上官栩便更不解。
周景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上官栩瞬间瞠大眼,他说的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