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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与我神合貌离(57)

作者:此年岸上 阅读记录

徐卿安受宠若惊道:“这事哪能由下官来说?下官入朝堂不久,认识的人并不多,实在回答不上苏公的问题,反而是苏公为相十余载,当是更为了解谁人可担此重任,届时苏公与他齐安军心,想来这次动荡也能很快就平息下去。”

苏望笑笑:“徐大人说的是,你初入朝堂,又是文官,让你举荐武将确实是为难你了。对了,上次你去牢中向那位大将军例询,可有问出什么?”

徐卿安仔细想想,摇了摇头:“没有,那段时日都没有问出什么,而且那时他虽居狱中,但大家念及他身份也都没有为难什么,反而他想要什么,大家也都尽力。所以例行期间他说得最多的,就是酒没了,要喝酒了。”

“这倒确实是他的做派。”苏望低声,随即他扬眸带上笑,抬手道,“不说那些了,今日天气好,徐大人品茶吧。”

——

徐卿安与苏望再一起待了会就告辞请退了,苏望也未加阻拦,任由他去了。

而徐卿安走后不久,一直坐在楼中另一间的雅间的苏然走了过来。

“叔父。”

苏望已没了刚才的慈眉善目,眼底尽是森冷狠厉,他问:“禁军那边怎样?”

苏然道:“近日禁军中确实有几个闹着要交代的将军,兴许是争着上位的。”他看了眼桌案上苏望对面的那只茶盏,问道,“叔父刚才问出什么了么?”

苏望捻着手指,些许赞叹道:“他倒是知进退,薛弘之事后他便不参与刑部之后的决断,刚才我问他对接替薛弘之人的看法,他也避重就轻,并没有说及太多。”反而还提出让他与薛弘继任者共安军心的说法,苏望回忆一瞬,继续道,“至于薛弘,不过在牢中只一味摆着谱向他要酒罢了。”

苏然点头:“这倒和那个狱吏的话对得上。”说着,他蓦地骂道,“薛弘那

个匹夫,仗着当年之事,近年来愈发嚣张,这次死了,叔父也可借机夺下他的兵权了。”

苏望睨着案上的茶盏:“到底共事这么年,本无意杀他的,可谁让他说及当年之事呢。”

——

入夜后,行宫内一片寂静,上官栩披了一件黑色斗篷,不带灯笼,只借着夜色快步往一间偏殿去。

殿内依旧未点蜡烛,今夜月圆,窗牖大开着,为殿内靠窗一整片都蒙上一层朦胧银白的光。

先到的青年坐在座位上,月色从外投来,只勾出他的剪影。

上官栩站在殿门处望着,见他似是支着额小憩。

“徐大人这是困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徐卿安慢悠悠睁开眼。

“娘娘来了。”他笑,重新端正了姿势,“这宫廷别苑,有美景夜色相伴,实在让人惬意,便也不知不觉有了困意,让娘娘见笑了。”

隐隐约约中,上官栩窥见他眼中的惺忪,便也懒得去管他有没有行礼了。

而她刚到邻座位置坐下,身后就传来他的声音:“娘娘觉得薛弘的事情处理得如何?”

声音含笑,还带着讨赏的意味。

上官栩抬起眼去看他,平静说道:“我原以为你要借他离魂之症勾出什么罪证,让刑部的人去查他,以此逼得苏相他们不得不紧快将他定罪,没想到你竟直接让他死在了狱中。”

徐卿安摇摇头,笑叹道:“看来娘娘还是太仁善了些,觉得处置人还得按律法来,不过也是,娘娘金枝玉叶,手上的确还是不要沾染太多脏污为好。”

上官栩问:“所以人是你杀的?”

“不是。”徐卿安直言道,“臣不过是让他发疯,其它的都是苏相做的。”

他说:“娘娘想知道他怎么发的疯么?”

他自问自答道:“是麻黄。麻黄虽有宣肺平喘的功效,但也能够让人气血上涌,于有离魂症的人而言是大忌。而薛弘爱酒,酒里就加了麻黄。”

徐卿安无所谓地道一句:“至于后来嘛,臣受伤后就待在了府里,其它的事情就不太了解了。”

“唔……倒是听说了薛弘发病之后嘴里总是喊着什么‘上巳夜’‘陛下’的,疯疯癫癫的,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莫非就是这个让苏相动了杀心?”徐卿安真诚地问。

上官栩却偏过头,垂眸道:“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秘事旁人如何清楚呢?”

昭帝之事,上官栩基本上都探查得差不多了,当年薛弘和苏望狼狈为奸,上巳夜刺王杀驾就是由他们共谋。

上官栩清晰地记得,落水之前有刺客向他刺了一刀,而最后他的尸身由金吾卫寻回时却是遍体伤痕。

时任金吾卫将军的薛弘说那些都是江底锐石所伤。

上官栩知道,薛弘的目的就是为了掩盖他遇刺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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